腥臭的黑血四溅。
空姐尖叫着,声音凄惨沙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似乎真的是一个被余笙迫害的普通人。
不知砸了多少下,空姐已经没了动静,余笙才一脚把她踢开。
其他的乘务人员和乘客闻声赶了过来。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每个人嘴里都在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
余笙看了看推车,下面摆着一个红酒瓶,他握着瓶口,啪的一声把瓶子砸碎,裂口锋利而又尖锐,红色的液体还沾在瓶壁上。
余笙举着瓶子,缓缓地朝着离得最近的那只鬼靠近。
它瘦弱,矮小,惨叫着朝余笙扑来,却被一红酒瓶扎进了胸膛。
余笙像是发了狂,把他扑在地上,双手握着酒瓶,失了心智一样地一下又一下穿刺着。
他的脸扭曲着,从他那泛着血光的双目中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失去控制的疯癫!
一股温热的鲜血喷在了余笙的脸上,这股滚热的腥气疯狂刺激着余笙的味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拔出没入那只鬼的胸膛的酒瓶。
余笙猛一回头,所有的鬼已经逃到了乘务员休息区,他们尖叫着,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他忽的瞥见缩在一边座位角落的鬼影,旋即狰狞地笑着。
“帕克斯!帕克斯!”余笙扶在座椅上,喊着那个鬼影的名字。
帕克斯失声大叫着猛推余笙,然后连滚带爬的朝着乘务员休息区奔去。
在他的背后,余笙提着不停淋血的酒瓶,狂喊着:“帕克斯,你跑不掉的!”
帕克斯已经被吓得丢了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惊叫着,转过身来,却被余笙死死按着。
余笙咆哮着,将酒瓶刺入帕克斯的胸膛:“你们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要跑出来害我!为什么!”
地板上,大片大片的鲜血蔓延着。
忽然咚的一声,那是硬物与骨头碰撞的声音。
余笙眼前一花,身体朝向旁边倾倒,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黑的发亮的警棍再次朝着他的脑袋砸下。
咚——咚——咚——
不知砸了多少下。
余笙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个西瓜被砸开。
除了疼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
冰冷,抖动。
余笙感觉四周空荡荡的,那种森然的凉意清晰无比。
他睁不开眼睛,任凭他如何挣扎,如何想要发出声音,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忽然有悠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像是从亘古而来,朝未来而去的声音。
沉重,冗长,凄凉……
四周忽然又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涌来,朝着余笙而去。
那是什么?
虫子?
潮水?
蓦地,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紧接着是小腿……
霎时间,无数的手将余笙的身体包裹,他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
身体逐渐放空,所有的感知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
余笙猛地惊醒,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周围。
四周是杂乱的烟头,酒瓶。
电视机里,是那个名为埃弗拉·帕克的新闻主播的声音。
他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
拿起一看,
嫂子:于海的骨灰你自己处理吧,我已经跟他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