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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如坠冰窟。

瘆然的寒意爬满了他的全身，他剧烈颤抖着，像是一个快要被冻死的人。

他伸出手摸自己的脑袋

满手头油。

他的头，明明已经被那漆黑的铁棍砸开了。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余笙一辈子都忘不了。

还有那被无数手掌淹没的感觉，被抬起来时的空洞感……

这是梦吗？

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但是这场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咚咚咚——

余笙还沉浸在那梦境中的时候，有人敲门。

他看向门口，嘴里忽然蹦出一个名字——李珂。

他闭上眼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又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犹豫了好久，才把门打开。

“笙哥！”站在门外的李珂欣喜地喊道。

余笙没有回应他，只是打量着这个刚还在梦里见过的学弟。

李珂的模样很憔悴，看上去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眼眶深凹，眼袋乌黑，明明是个白种人，肤色却是暗黄，皮肤还很油腻，整个人的状态没比余笙好多少。

“进来吧。”余笙侧过身来，放李珂进门，自己则是站在门口，摸出最后一根香烟，把它叼在嘴里，正准备点燃。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啊？”李珂挥着手驱散着这片乌烟瘴气。

余笙那刚准备按下打火机的手指忽然停在了空中，叼着的香烟也是黏在了嘴唇上。

“你来做什么？”余笙冷着脸问。

李珂给余笙点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笑着说：“这不正好经过约翰斯，来看看你。”

“说实话。”余笙盯着他，似乎他俩根本不是许久未见的好友，那看着李珂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李珂被余笙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干笑着说：“我这不是在你朋友圈看到了，你想把你那个大哥，于海的骨灰带回国嘛，我寻思着，正好这事我能帮上忙。”

余笙依然是盯着他。

“有一架飞机，古斯特航空的，比较破，但是查的比较松，不过目的地是第九大区，我记得你是第七大区人吧，第九大区离第七大区还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余笙忽然笑了，道：“你是不是还有个朋友，ssd的，能把我弄上那架飞机？”

“诶对！笙哥，你怎么知道？那是之前一起跟我组乐队的朋友，前两年考进了ssd，现在已经是一个二等搜查官了。”

“巡逻警备队的？”余笙冷笑着问。

“对对，他就是六番队的，你看，我这还有他的照片。”说着，李珂便找到那个搜查官的照片，给余笙看，“他说从没见过像笙哥你这么重义气的人，这个忙他一定会帮！”

和梦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所以，李珂和这个ssd的人的目的，就是要把余笙送上古航9527。

动机呢？

他们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