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公带着深深的恐惧走告辞,在他失魂落魄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的雄心已被击溃。
十万两保证金还需要“请示一下”,至于运费减半的要求周培公连提都没敢提。
一直旁听谈判的贺珍同样十分惊讶,如果他知道吴三桂正在向湖广讨盐,他绝不会同意打折,甚至不会赞同出售。
让两支清军打起来的收益太大了,明军可以坐视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一个个收拾。
等周培公走出大帐,贺珍忍不住问道:“陛下,你早就知道吴三桂想造鞑子的反么?”
朱由榔笑道:“朕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朕只知道贵州贫盐,吴三桂去年就开始求着白文选买。要不然,朕怎会让叙州不计代价赶工熬制呢?”
“这……陛下真的以为他们会遵守诺言吗?末将敢打赌,他们一定会给吴三桂送盐,最少两三万担。”
贺珍心中充满疑惑,因为他觉得朱由榔的做法充满矛盾。如果不想让吴三桂吃上川盐,最有效的做法是连一斤都不要卖给湖广,而不是收什么保证金。
“他们给就给了吧,多赚十万两保证金不是坏事。十万两啊,可以给开荒渝北的老百姓置办很多东西了。再说,朕已同意白文选高价卖给吴三桂,只是这会儿使者可能还没到昆明。贵州的老百姓也是朕的子民啊,他们吃不上盐一样没力气,一样会生病,朕于心何忍呢?”
第二天一大早,四辆满载金银的马车驶入明军大营,整整十三万两白银分文不少。
明军依照约定后撤五十里,在一个叫潘家湾的小村庄安营扎寨。
五十里的距离让明清两军有了一个缓冲区,互派斥候监视的举措也让突袭变得难以发生。
在未来一个月里,明军将以每天数万两的速度狂吸湖广总督府的现银。同时无数运粮船只会驶向石牌,给夔东老百姓提供迁徙渝北所需要的口粮。加上卖盐所得,明方总计赚取粮食九万石,白银二百一十七万两。
这笔资金足够朱由榔在重庆、成都各成立一个央行分行,同时以这笔白银为准备金发行纸币,使整个四川的商业重新活跃起来。
为了赚取利润,会有数不清的行商长途跋涉进入四川,为四川军民带来急需的各种物资。
当然,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
整个湖南的老百姓都要为这二百多万两买单,让他们贫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朱由榔只希望张长庚等食肉者有点良心,遵守平抑盐价的诺言,让老百姓少掏一点点钱。
……
就在中华大地风起云涌的时候,在地球的另一面英国剑桥郡,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在同步发生。
剑桥大学的伊萨克·巴罗教授找到他的学生艾萨克·牛顿,邀他一起讨论一个有趣的数学问题。
问题是这样描述的:假设香江交通银行的年存款利率是一成,那么显而易见,年初存入十英镑,年末将会变成十一英镑。银行将为此付出一英镑利息。
如果某个狡猾的家伙只存半年就连本带利取出,然后立即把钱再存回银行。那么年末银行将支付十二点五英镑,其中两个半英镑是利息。
倘若那个家伙再狡猾一些,把存取的次数增加到四次、八次、十六次……那么银行必须付出的利息将会继续增加。
大明国银行家姚启圣已经算出,一年存、取三十次之后银行需要支付的利息总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