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进展(1 / 2)

李澈没有选择将颜真人要教他卜卦算术的事情告诉曹阮。

这并非是出于什么不能告人的目的,而是考虑到颜真人要教授他的本领,究竟是否就是伏罗派所需。

倘若并不是,那么他就没有必要提这一嘴,否则徒增那位与伏罗派的期待,一旦确认后造成落差,虽说不会有什么实质影响,但难免会让伏罗派内对自己的印象有些许影响。

他只能传送回确切肯定的情报,对于虚假或是无法确认的消息,要么说明清楚,要么就干脆不要回报,否便伏罗派听了后做出应对,结果发现是一场空,那便是白白浪费了资源。

而假使情况确实如此,眼下他仍还有郑常兴的事情要处理,须要冒着风险想办法接触后者,从其口中套问出情报,却没有那么多精力同时去应付颜真人,去套这位宸虚派掌教的话。

况且颜真人说的也很清楚,自己还得先通过考验,经由评估后,判断能否走上卦算这条道路才为先决条件。

如果自己在卜卦掐算一路上欠缺天份,那么这件事情很可能就推动不下去,徒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考核的具体期限,颜真人可没有说清楚,也许就在一段时间后,也许数年、十数年都有可能。

是以,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目前是不急着汇报给门内的,至少也得等所谓的考验结束后,才能看出点所以然来。

……

李澈去往坊市,将自己炼制的部分法宝售卖,采购完下一批炼器所需的材料后,当夜就回转宸虚派。

次日一早,他一如此前,来到“鸟笼”内班值,听钟经瑜与几位讨论破禁事宜。

在清楚了颜真人的打算后,李澈便不再提心吊胆,静定下心来学习。

毕竟有一个炼神真人与数位元婴前辈亲授禁法的机会却是不可多得,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对他而言,都是一次能力与见识上的巨大提升。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澈除了学习禁法,也没有忘记郑常兴的事情。

次月上旬,他终于寻到了一次机会。

一月一度,钟经瑜会与几人聚在一起,对上一个月众人所整理出的破禁之法做出归纳,一些合用的或者存在疑虑的手段,会拿来用在郑常兴身上。

李澈自然会在场旁观学习,同时也是他能进入那座透明牢房内的唯一机会。

郑常兴端坐在牢房中间,整个人双目无神,眼瞳扩散,没有半点动静,身边则环坐这钟经瑜五人,再远处,李澈独自坐在桌案边。

“不行,这禁纹刻录与第一层迥然不同,完全是以不同的手法布置,我之前的想法有误!”严亢山摇头晃脑。

一旁的贺斐眉头紧皱,“我亦失算,没想到这第二层法禁如此棘手,我们之前考虑的种种办法居然都无一进展。”

寡言少语的瘦高个聂奇文舒出了一口气,少见的叹道:“好一个伏罗派,这两层禁法根底截然不同,但将其串联起来的手段却非常契合,没有半点突兀之感,我现在反而对这勾连用的禁法更感兴趣了。”

长孙菱冷笑一声,“我很奇怪一件事情,这第二层法禁虽然不凡,但为何从繁复程度与刻录难度上讲,却要比第一层法禁来得更简单?”

“不会第三层禁法比第二层更来得简单吧?真要如此,伏罗派也太过要好面子,做了个表面功夫,简直可笑!”

长孙菱心头无比气怒,作为门派内垣象殿的殿主,她于法禁一道的造诣虽不说是门派内除掌教颜真人以外最为高深之人,但也绝对在前十之列。

这伏罗派的禁法实在有些门道,搞得她好没脸面,都快近四年的功夫,才堪堪破除了一层禁制。

“只能说有可能吧,”钟经瑜也有些头疼,“换我以前可能嗤之以鼻,今日之事,倒让我觉得这禁法……嗯,可以说有些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比起长孙菱,他就要豁达许多,毕竟这可是连掌教真人也没办法看透的禁制,可以说是一次宸虚派与伏罗派的强强过招。

钟经瑜揉了揉脑门两侧穴位,突然想到什么,望向了李澈,哑然失笑道:“倒让师侄你看笑话了。”

虽是顽笑,但李澈哪敢顺着接这个话茬,紧忙道:“晚辈如何笑话,笑话自己连几位前辈说的什么也听不懂么?”

说罢,就顿了顿,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钟师叔,这所谓‘用来勾连禁法’的禁法究竟是什么?”

今日该就是没有进展了,钟经瑜也不再对着郑常兴研究,坐到了李澈身边,为他一一解答起来。

“勾连用的禁法?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理解,你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的禁法,唔……我可以与你举个形象些的例子。”

“铜钱串你肯定见过,现在这郑常兴身上的禁制,就相当于一条十个的铜钱串,每一个铜钱都是一种禁制,而将其串联起来的细绳,就是勾连用的禁法。”

“呵!”一旁的严亢山作出进一步解释,“只是这铜钱有大有小,规制各不相同,譬如有些国家铜钱是圆的,内中通孔却是方的。”

“有些国家虽然也是如此,外圆内方,但中间方孔的大小却又不一样,有些细如绳线,但有些却又有公分见方。”

“更有的国家铜钱都是方的,甚至实心,有些则根本就不是扁平形状,譬如严某出身的燕郸国,百姓平日流通的银钱都是钝口的刀币,实在不能同比。”

贺斐点头表示赞同,接着道:“没错,每一种钱两形状规制大不相同,也正因此,如何将他们有序串联起来就是一个细致活了。”

“同一根绳线,你串了不同种外圆内方的铜钱可以,但如何串一些没有通孔的钱币呢?就算有,你串下去后,漏落掉地了怎么办?没有开口的刀币又该怎么串联呢?这都问题。”

李澈恍然。

这却不是他装模作样,实是钟经瑜这个比喻太妙,形象生动,而严亢山与贺斐的补充更是通俗易懂,让他理解起来非常容易。

李澈想了想,犹豫道:“所以说……眼下郑常兴身上,相当于有十种不同种类的钱币?”

钟经瑜摇头,“也不能这么死板的理解,红尘世俗里,你又见过哪个国家会发行这么多不同种的基础钱币?我这么一说,只是希望你更好的理解罢了。”

李澈心头一动,反问道:“万一说……晚辈是说万一,这伏罗派就是发行了如此多的钱币呢?”

钟经瑜皱眉,正想告诉李澈不要钻牛角尖,谁知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他脑海里划过,不由得喃喃道:“就是发行了如此多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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