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观的凶名实在太过威盛,杨安皓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不自觉一窜,脖子一缩,面露惧色道:
“梁良师弟半个多月前,便言称自己要出门搜寻一味凝丹宝药,不知何时能够回转,在阁内与人协商做了调班后,便不知去向……”
李澈眉头紧皱。
他想过此来搜寻萧博易音信不会很容易,毕竟是谢真人亲手交托的任务,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连个线头也没寻到,毫无头绪。
李澈沉吟一阵,稍理思绪,想起来萧博易消失前,同样说过与这位梁良差不如许的话语,都是因为一些由故,要出城一趟,随即了无音讯。
这中间必然有联系,绝非两件事情!
李澈心下有了初步判断,问道:“与这梁良调班的是哪位师兄?”
杨安皓微愣,随即面色涨红,说道:“梁良师弟与我,还有张逸谷师兄,负责的这摘星阁一楼值事,他不好意思与张师兄换班值守,便是与我协商的……”
他话音越讲越低落,最后垂下了头,只敢拿眼神偷偷扫向李澈。
李澈还道是这唤作张逸谷的弟子与梁良换班值守,正待问他人呢,却不曾想到事情又绕回了这杨安皓身上。
他实在有些无语,深吸口气,颇为无奈地问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尽与我说来!”
杨安皓抿着嘴,面色愈发涨红,但就是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李澈思索了下,问道:“萧博易是个多月前失去音信的,梁良师兄是半月多前没了踪迹的,距今这些多天,杨师兄你就没有觉察到异样么?”
杨安皓张张嘴,就要狡辩。
李澈复又道:“谁都有临时的紧要事情,换班值守,实乃人之常情,而摘星阁远离派外,鞭长莫及,谅必有一套独立运作的规矩细则。”
“杨师兄,请问,阁内可有规定换班相关的细则?总不可能无限期任你心意换班罢?那具体是几天作为底线?”
杨安皓额头已经有汗珠隐冒,斗大的一滴滑落到了睫毛上,一颤一颤。
李澈看他神情,心知有恙,突然高声喝道:“既然有明细规则,杨师兄你为何不按规章制度办事,先不说萧博易为追索判门之人而来,你不知情倒也罢了。”
“但那梁良一番举动,毋论是否与此事有关联,但你既知道他做法有违规序,为何不报?”
“杨师兄!此事我若回禀观内,将你与那判门弟子划并为同谋反出之人,观中定然不会有所怀疑,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了么!”
扑通一声!
李澈循循质问,想到白羽观在门内的声名,以及被抓进去后鲜有弟子能够脱逃撤嫌的后果,杨安皓再难承受压力,一下子跪倒在了幽黑色的墨玉地板上!
“李师弟……李执事……切莫如此,杨某是真的不知具体焉详。”
“只那梁良师弟在出走之前,说不知多久能够回转,另送予了我许多灵石,说倘使有人来问他去向,让我略作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