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占地广阔的山内府室同样设立有门头。
大门外,左右两侧,值守的两名赵氏家兵显然与王晖很是熟悉,见他来此,先后招呼了一声。
王晖笑着与他们颔首应过,领着李澈就往府内堂屋走去。
才在廊道,还没进屋,李澈就听见赵循辉满是怒气的喝斥声自内里传了出来,
“由意,你这样也太过不负责任,甚么叫‘我不知道情况’?这鸡血酒的产事全是你在管理,怎么就连个交付时间都给不到我!”
另有一个女声传来,言语里颇有些无奈,“大哥,此事实非我之过,却是这一批鸡血木到得晚了,进我府里时候,就已经是前夜子时前后了。”
“鸡血木没来得及送到?”赵循辉听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反问道:“你意思是三伯那里原材料没供应上?”
赵由意很是委屈道:“正是!”
赵循辉气急,嗓门愈发高亮,“赤鸡山岭上漫山遍野都是鸡血木,族内又为长远发展,取用时自有一套规度,非十五年以上不得砍伐,可谓耗之有度。
甚至还秘研了一种专门术法能够用以催生此木,怎么就会供应不上了?怪道就你这里出了问题,爹和崇心那里怎么就没有这些个事情?”
赵由意也被他说出来了火气,言语里开始不带点客气,哭诉道:“大哥!你平素在外奔走,故而对于这产事不大了解。
其实这鸡血木存量迥非你表面看到那般富足,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之前我与爹和三弟便有过供不应求的担忧,只是当时尚还能够满足日常产事,因而没有声张开来。
如今却是恰好卡在了这个时间点,这才拖延了酿造鸡血酒的进度。
至于大哥你所说的催生之法,三伯那里的人却还没有完全掌握,藉此产出极不稳定,根本就不能够作为常规手段来供应日常产事。
我赵由意一直都是惫懒了些,把鸡血酒产事交由给桃儿与青儿在管理,只顾自己钻研法阵一道。
但我亦深知,鸡血木事关我赵氏兴盛与否,故而也一直都有在过问了解,只是没去直接插手罢了,大哥你这一番话实在叫小妹伤心!”
说着,却蓦地开始泫然泪下。
另有两道哭唧唧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说着些“小姐也不容易”,“实在是没办法”,“请大公子不要责罚小姐”诸如此类的话语,一时哭啼声满院。
李澈与王晖之前听见,赵循辉与其妹赵由意在商谈事情,闹得颇下不来台面,便选择在堂屋外驻足避嫌,不敢贸然闯进去。
此刻听见堂屋内非是只有他们两人,于是互望了一眼,在屋外呼唤了一声,也一道进了内里。
甫入里间,就见屋内主座上有一个女子正掩面啜泣,身旁有两个女侍站着哭得梨花带雨,赵循辉则坐在下首,面上满是无奈,显然不知该是如何应对。
见了他二人进来,赵循辉眸光一亮,眼神朝低着头的赵由意一点,求助之意甚显。
“这……”王晖看了眼屋内情况,也不由得一窒,却是同样没有应付此事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