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赵轶再了解梁书不过,早就发现发的神情有异,边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梁书看周围没有旁人,便压低声音道:“这个江屿是我的朋友,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要相信他!”
赵轶苍白的脸上泛出一抹浅笑,明亮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要是他跟我说你是猪呢?我也要信他?”
赵轶本是一句打趣,不想梁书却郑重点头:“嗯,也要相信!”
赵轶脸上的浅笑不减,看看梁书,又看看正走回来的驸马和江屿,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时,商孟林已经领着江屿走了回来。
“你们姐弟俩在说什么,是不是再说我的坏话呀?崇宁,你得跟阿书好好说说,我可没有欺负你呀。”
崇宁公主噗嗤一笑:“我们的体己话还说不完,哪个有工夫说你的坏话。”
梁书才不想看他们打情骂俏,赶忙向赵轶介绍起江屿:“这位江先生是我的朋友,医术很好的,人送外号……额……江神医,对,江神医!”
江屿听梁书这么介绍自己,不由有些尴尬,嘿嘿干笑两声,勉强算是认了江神医这个绰号。
商孟林也点头说道:“我也跟你提过的,上次在杜大人家里,多亏了江先生才救了杜大人父女的两条命呢。”
赵轶斜靠在床上,背后垫着一个鹅绒的靠垫,听见驸马这么说,便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
她说着便把手腕搭在了床沿上,俨然就是一副老病号的做派。不想江屿却没有上手诊脉,反而对商孟林和梁书歉然道:“我们这一派有个规矩,看病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您看……”
梁书猜到大约是江屿有话要问,便也随声附和道:“对对对,越安静的地方诊断的越准,驸马爷,咱们正好也出去聊聊吧?”
商孟林微微皱眉,见赵轶也示意自己可以出去,便稀里糊涂的随着梁书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听见江屿在里面喊了一声,让他们把公主平时吃的药方拿来。
所有人都离开后,江屿才把手搭上了赵轶的手腕。
触手只觉得赵轶的皮肤冰的吓人,完全不似五月初夏该有的温度。江屿暗自摇头,几股内力自指尖射出,缓缓流入赵轶的经脉,沿着她的周身经络开始游走。
沿途只见她的经脉受创甚深,手太阴肺经上的几处要穴更是受损严重,看来他的症状并非是疾病所致。可行了几个周天之后竟又找不到半点线索,不由便皱了眉头。
赵轶半躺在床上,感受着从江屿指尖传来的温热在体内流转,这感觉舒服极了,即便他此刻正在皱眉也无所谓,哪怕只有这短暂的温暖也是好的。
“殿下除了气喘之外,可还有别的症状?”
“除了气喘还会乏力,偶尔还会特别困,突然就睁不开眼睛那种。”
冰寒的经脉需要时间慢慢融化,江屿一边调用内力为赵轶调息,一边继续问道:“胃口怎么样?”
“不是很好,冷的不想吃,热的吃不下,只是偶尔还能喝些参汤。”
“会腹泻吗?”
崇宁公主摇了摇头。江屿点了点头,又柔声道:“平时有吃什么药吗?”
崇宁公主指了指小几上的药碗道:“太医吩咐,每天都要喝一碗补肺汤的。”
江屿点了点头,笑着问道:“我刚刚才有人为你吃了一粒丹药,那个是什么呀?”
“那是璇玑丹,给我气喘发作时用的,吃了会有奇效。”
“璇玑丹?江屿重复了一遍璇玑丹的名字,眼睛却不自觉的眯了起来——他可从没听过璇玑丹这种东西。
崇宁也看出了异状,挑了挑眉毛,问道:“怎么,这璇玑丹有什么问题吗?”
江屿赶忙摇头:“没什么,只是在下从没听过这药方罢了……如果可以的话,这药能不能给我一粒,我想看看他的成分是否对症。”
虽然不知道江屿用了什么手段,可崇宁的身子毕竟已经暖了过来,不由对着郎中多出了几分好感,又想到梁书刚才说的,自己可以绝对信任此人,便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白瓷瓶递了过去。
“这里就是璇玑丹,先生要用多少可以自取。”
江屿接过瓷瓶,看了看瓶口只用一团红绸扎禁,便拔开瓶塞倒出来一粒丹药。丹药呈乳白色,隐隐泛着粉红的色泽,闻着倒是药香扑鼻。看来要想知道药性,还得回去费一番功夫。
江屿把璇玑丹小心收好之后,便把瓷瓶递了回去,正想嘱咐两句时,却见赵轶竟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