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的嘴被江屿捂住,只能用眼神表示同意,江屿便继续悄声说道:“我找到了一份盖着唐门印章的机关阵图,看起来是个十分宏大的工程。这个人既然冒充楚天声,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件事儿不会是司空易做的,所以这个人很有问题。”
江屿说完就收回了捂住梁书嘴巴的手,梁书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儿不是司空易做的?而且这个人不是一直在帮我们吗?”
他的话刚说完,自己就来了灵感:“莫非他帮我们守住玉佛是为了等我们解开玉佛的秘密?”
江屿耸耸肩:“或许吧,不过我还是先把这人弄醒算了。有梁大人在,想必不会让他伤害我吧?”
梁书把手按在剑柄上,傲然道:“我看过他的身手,只是跑的快些罢了,有我在你放心!”
江屿笑着点头,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羊皮卷,展开之后里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银针,江屿掀开楚天声盖着的被子之后,便一根接一根的把银针刺进他的身体,最后一根刺在眉心,离头上的血包不过毫厘。银针离手之际,原本昏睡的楚天声蓦地睁开双眼,一对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终于把视线定在江屿的身上,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正在微笑的郎中。
“江先生?你这是……”
江屿笑着挠了挠鼻子,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他们说你不是楚天声。”
楚天声的唇角微微翘了翘:“这么快就露馅了吗?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梁书向前迈了半步,半个身子挡在江屿身前,冷声道:“在下刑部正六品主事梁书。虽然我和楚天声是同署的同僚,可我确实不认识他,而且你手上的令牌也是真的,所以我还真的被你骗了。不过这几天你一直叫我梁公子,我总是觉得别扭,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梁书的名字?就算不知道我调任刑部,可京官儿们从来都是喊我梁小侯爷的!”
楚天声扬了扬眉毛结果牵动了银针,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忍着疼说道:“哎呀,这就没办法了,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江屿又抽出一根银针,在他身上来比来比去似乎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我猜你就是那个要来盗宝的司空易吧?”
楚天声的表情瞬间凝固,梁书的扶风宝剑抽出来一半,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楚天声:“你是司空易!”
“如果我否认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用银针扎我?”
江屿点了点头:“我还知道几个扎上去很疼的穴位。”
楚天声从鼻子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吧,我承认,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就是司空易的?”
江屿耸耸肩:“也不难,因为只有你一直被石头打。而且你……挺蠢的……”
“蠢?”
江屿挠了挠鼻子,有些腼腆的说:“谁让你每次都要留个纸条呢。第一次在广和楼你被石头打鼻子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张纸上的字迹虽然潦草,但是还算工整,而且墨迹早就干透了……能用石头当做暗器百发百中的人我确实知道几个,可是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有人会在茶楼骂自己的,我可就一个也想不出了。再者,刘家这么多人,为什么司空易一直只用石头打你,而对别人却用飞刀呢?所以我就猜测,或许根本就没有人从外面扔石头,那个百步穿杨的司空易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苦肉计也说不定。”
梁书听江屿说话时一直盯着楚天声的脸,没有放过任何一丝表情上的变化。他看到了佩服、懊恼和不屑?
果然,楚天声的嘴角继续上翘:“江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从这些微细节就能推断出这么多,在下十分佩服。不知先生师从何人?怎么会这种金针禁止的手段?”
“家师江水,不知兄台可有耳闻?”
楚天声的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江水?实在可惜,在下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能教出先生这样的大才,想必也是一位惊才绝艳的老先生吧。”
江屿笑的越发腼腆:“在下还知道一件事。”
“哦?”
“你,不是司空易。”
楚天声眉头紧皱,梁书的心里也满是疑惑:“你刚才不是说他……”
江屿神色淡然道:“不管我刚才说了什么,他都不可能是司空易。”
梁书禁不住心中疑惑,回头问道:“为何啊?”
江屿耸耸肩:“因为真正的司空易就是在我眼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