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秀秀的话,晋阳公主冷笑道:“男人?本宫长这么大,除了父皇与两位师父,就再没见过一个像样的男人!”
说到这里,她抽出腰间纯钧宝剑凌空比划两下,敛起眉眼温柔笑道:“要是能遇见心仪的男子,就是为他去死,本宫也心甘情愿。可父皇母后非要把我塞给谁家不阴不阳的东西,我就把他那话儿给剁了,让他真成了阴阳人,然后此生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听到晋阳公主的话,秀秀忍不住脊背发凉。
因为秀秀知道,自己家公主殿下既然说了,就当真做得出来!
就在秀秀为那位可能成为“史上最惨驸马”担忧时,江心之上一艘单桅渔船。
那艘船的船头坐着两位小哥儿,其中有一位身穿黑袍的读书人。
黑袍读书人在晋阳公主说要与她的驸马“举案齐眉”之时,突然莫名其妙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了糖糖,抽风了?”见唐棠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旁穿着深靛色短襟的翠花打趣他道。
唐棠叼着根芦苇杆仰躺在船板上,望着天上白云百无聊赖道:“没啥,可能是谁家姑娘又惦记我了。”
“哪个姑娘眼瞎了,会惦记你?”翠花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翠花望向天上,见天上突然飞过一只畜生,上面似乎还坐着俩人,翠花禁不住扯起喉咙朝天上喊道:“喂!我说那两个小哥,听说前方巴陵地界正在闹水贼,看你俩细皮嫩肉的,赶紧躲远点儿,可别让那个截江闹湖的‘锦帆贼’给捉了去!万一那贼人是个龙阳君,见你俩长得俊俏,把你们拖到春神山芦苇荡里走了你们的旱道,那你俩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喽!哈哈哈……”
晋阳公主正想着阿斗的事,冷不防听到翠花一通污言秽语,登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抽出腰间宝剑使劲一劈,顿时一道剑气朝着船上翠花扫去。
翠花正在船边叉腰浪笑,冷不防一道剑气削掉翠花额前一绺头发,在他脚底炸裂开来。
翠花猝不及防,“哎呦”一声,竟一头栽进江里!
唐棠看到这一幕,朝水里无奈喊道:“让你整天满嘴喷粪,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翠花在江里扑棱着,想抓住船板,奈何渔船常年泡在水里,船身上长了一层绿苔。翠花两下抓不住,又灌了几口水。他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朝船上断断续续喊道:“救命!我……不会水!”说话间他又灌了几口江水。
唐棠赶紧找了一支船桨伸进水里,让翠花抓紧,与小青一起把翠花拉回了船上。
翠花嘴唇青紫、瑟瑟发抖,上来后便不停在船上呕着水。
唐棠刚想与天上的人理论理论,谁知抬头一看头顶那头畜生竟然在用一双喷火的目光望着自己,唐棠妈呀一声,惊讶道:“旺财?!”
“嗷呜!”
渭熊一声震天咆哮,脚下生云。眼看着它就要冲下去,把江心的那艘小船给撕成碎片!
“渭熊,不得伤人!”晋阳公主赶紧喝止渭熊,声音严厉。
她可不敢由着渭熊在江上耍脾气,这要弄翻底下的船,指不定就会闹出人命。
唐棠见搞了半天竟然是熟人,朝天上朗声道:“小生看公主殿下像是要前往春神湖方向。我们兄弟二人一路走来,听说春神湖如今不太平。说八百里春神湖如今被一位名叫沈浪的天象强者霸占,自号‘春神龙王’,殿下要是前去,千万小心!”
听唐棠絮絮叨叨扯了一堆话,晋阳公主不耐烦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不劳你费心了!”
唐棠无言以对。
晋阳公主又用剑鞘指着船上的翠花道:“下次再听你胡扯,别怪本宫阉了你,把你的第三条腿风干,泡酒,再与你共饮。”
说完,晋阳公主冷笑一声,与秀秀纵马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唐棠与翠花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