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患者(四)(2 / 2)

事无不可对人言 洱深 7246 字 2023-05-22

大爷摇摇头,嘟囔着:“没见有陌生人。”便关上了门。

对门自然还是没人的。

再多的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大家又帮着再三确认了一遍魏大姐家里的门的窗密闭安全性,便撤走了。

不过看着魏大姐那副恐惧的神情,大家还是推举了一个同事出来,在楼下守了一夜,看看情况。

可直到第二天太阳高升,情况依然一切如常,什么危险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秦欢乐后半夜没什么事,稍微睡了两三个小时,隔天上午的精神倒还过得去。

在魏大姐家楼下那个同事却是实打实的熬了一宿,所以秦欢乐还得继续帮着顶他一天白班。

上午还好说,过了中午,他眼皮多少有点儿发硬。

潘树沏了一缸子浓茶,顺手给秦欢乐也倒了一杯。

他上午回家休息去了,眼下状态倒还不错。

“小秦,昨天那事儿,你怎么看?”

秦欢乐后仰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哈欠连天的说:“连着那臭豆腐罐子的事儿来说,要么呢,就是那个人早有预谋,又是个天才罪犯,就是电影里老演的那种,全副武装啊,一点儿生物痕迹不留下这种可能性有,但不太大吧,你觉得呢?”

“你是想说,要么就还是那位魏女士,故意的针对他对门的邻居?”潘树跟着这个假设想了想,匪夷所思的笑了一下,“不至于吧,你看看她昨天吓的那个样子,和臭豆腐那事的时候,颐指气使的状态,可真是不一样,我给她递水的时候,碰着她手了,冰凉冰凉的,可不是演的!”

秦欢乐立马来了精神,笑的那叫一个猥琐,挤眉弄眼的看着对方,嘴里“啧啧”几声,“潘哥,你这样不好吧?那魏大姐瞧着不比你大几岁,再说现在社会上这个这个,啊,姐弟恋正流行,你可别假公济私的把持不住,背着嫂子起这个心思啊,我这‘扫黄揪三’的职务,可是挂在嫂子那个衙门口底下的,真要是发现了什么,我可是绝不会向着你这头儿的啊,你下手之前可得想清楚了。”

潘树都给气乐了,“你这是缓过劲儿来的林蛙啊,不冬眠了?看来昨天和颜老师谈的还有点儿效果,我就说”

秦欢乐立马举着双手投降,“错了,哥,我错了,求放过!”说着忙把浓茶一股脑儿倒进嗓子眼儿,呛得直咳嗽,“咳咳,咳,还是说那魏大姐吧,咱就说一切犯罪,肯定都要讲求一个犯罪动机,是吧?但这件事最奇怪的就是,从这大姐的描述来看,对方怎么感觉像精神不太正常似的”

“嗯?”潘树正经起来,“怎么说?”

秦欢乐轻轻摇着头,把昨天的情形在脑子里又回想了一遍,“你不觉得嘛,那人就假设真有这么个人吧,你看啊,不求财,不求色,往极端了说,他明明有充足的机会可以咔!”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可也没有!要是硬要把臭豆腐的事情,和入室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你觉不觉得,对方很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劲头?说白点儿,这么大费周章一回,就为了恶心人玩?这不是神经病嘛!”

表面上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潘树又有点儿别的想法,“这魏女士的性格,也有点儿咋呼,有点儿刻薄,生活中没准儿还真就有意无意的得罪过什么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你没听昨天那邻居大爷说了嘛,没见有陌生人,”秦欢乐不以为然,“我跟你说,千万别小瞧那大爷,岁数大,可是门儿清着呢,估计那楼层里来回来去的什么人什么事,都能摸着点儿影子,他说没有见过外人,我觉得还是可信的。”

“这就奇了哈,想不明白啊。”潘树拖着长音抬起了眉头,“诶,对了,还没见她给她丈夫打电话说一声的,我还想着呢,刻意的在旁边观察着,结果就是没打!”

“要么是感情不好,没听说嘛,长期两地分居的,”秦欢乐说话活跃了一下脑子,没刚才那么困了,站起身在屋里边踱步边伸展着四肢,“要么就是,她自己心里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自己睡觉睡蒙了,老琢磨着是对门邻居要害她诶?就没人知道那邻居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天天都不见个人影,就能把魏大姐这么个‘孙二娘’似的人物,给吓成这模样!”

他走了两圈,正想问问好好最近的情况,寻思着有日子没看见这小丫头了,等啥时候放假,也该买点儿什么小玩意儿去家里看看她的。

只是话还没出口,突然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皮,两眼圆睁的瞪着窗外,背着手朝潘树喊:“潘哥,你来掐我一下,看我这是不是做梦呢!”

“别闹了,你自己掐自己吧,想掐哪儿掐哪儿,轻重随意,丰俭由人。”潘树可不着他的道儿,笑着就要出去往茶缸里蓄水。

可秦欢乐真没开玩笑,他趴在窗台上往外探身子,“不骗你啊,这魏大姐又来了,又来了嘿!”

来了就得好好接待着,耐心劝慰着,甭管对方再是无理取闹,也绝没有放任对方坐冷板凳的道理。

“妇女之友”加“街道义务调解员”潘树同志,义不容辞的奔赴了第一线。

“大姐,又来了,怎么了?”

明晃晃的日头给了魏大姐胆子。

她精气神儿恢复如常,拉着潘树的胳膊,一叠声的说:“我查明白了!昨晚上我一宿没睡,七拐八绕的,总算打听出了对门那人的底细,哼!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是个蹲过大牢的你知道吗?你肯定比我知道啊!”

别的话,也就算了,可这话潘树是真不愿意听了,他强行打断了对方的话,声调比平时高了好些,“大姐,你这个观念可不对啊,先不说你这是怎么打听出来的,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算了,就算他曾经确实犯过什么过错吧,可如今经过改造,刑满释放出来了,就不能这么无的放矢的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呐。”

魏大姐很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看着潘树,眼里无声的控诉着,仿佛她满心的期许是自己把这底细一抖落出来,昨晚的事情就可以直接盖棺定论了一般。

她尖锐的语调突兀的扬起来,“是不是的,可不是说出来的,行,你们昨天不是说没证据吗?难道还要看到我死了,才算有了证据吗?”

“大姐,你这就有点儿无理取闹,不讲理啊。”能把潘树这个老好人气成了这个样子,秦欢乐只好被逼着唱起了白脸儿,拉长了声音和稀泥。

魏大姐却不肯就坡下驴,冷笑了一声,“小警官,那咱们把话撂在这儿,你们现在就去查他,要真不是他干的,让我去磕头赔罪都行!可你们要是不信不查,回头等我真让他给害死了,那我做鬼了也不怨恨他,就怨恨你们不作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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