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患者(二)(1 / 2)

事无不可对人言 洱深 6084 字 2023-05-22

潘树看了那人一眼,“你怎么就能确定是这两样东西?”

不等物业人员说话,这位魏大姐已经气冲冲的回身进了自己家,从门里面提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往地上狠狠的一掷,里头叮叮当当的一阵响,散开的袋口,直接就能看见两个玻璃方瓶,另外还有点儿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回家的时候,这袋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挂在我家门把手上,嚣张吧,这是跟我这儿示威呢?”她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对面的防盗门又狠踹了一脚,“跟我玩儿阴的是吧?你个家里少教的玩意儿,一天天藏头露尾的和我打游击,以为我就抓不着你了?等哪天让我抓了现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让你臭大街!”

秦欢乐弯腰捡起那个塑料袋,就和着在声控灯底下看了看,见里头明明白白的两个商店里卖的臭豆腐罐子,别说,还是挺好的牌子呢,呵,大概这人买的时候也是为了力求“品质”有保障吧。

罐子里头还有点儿淋漓不尽的汤汤水水,那股子恶臭,真是让人窒息。

旁边一个长条形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还有没倒干净的暗红色液体,想来大概就是用来增加效果的动物血,但是不是生猪血,还得化验一下才知道

但用得着嘛,要是这种邻里之间的斗法全都拿来上纲上线的,他们这一天天的也不用干别的了。

“有监控吗?”潘树又问。

物业人员的脸上就有点儿挂不住了,吭哧瘪肚的说:“这也巧了,大堂里边没有监控,但是电梯里有,我们刚才已经帮着业主查过了,住对门的这个小伙子,他昨晚上就没有回来,还是昨天中午出去的,而魏业主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切还都好好的,所以所以”

所以这么言之凿凿的把这顶“恶心人”的帽子扣给对门邻居,其实是一点事实依据都没有的。

秦欢乐看这位魏大姐的神色又变了,他故意拎着袋子,在她周围晃了晃,魏大姐避着气味,又嫌脏,只能跟着他的方向不住的左右闪躲着,最后被逼进了墙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有意的恶作剧,“嗷”的一嗓子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咱们说点儿实在的吧,”秦欢乐看她,“远的不说了,上次报警闹了那么一场之后,你们之间是不是又有过其它的不愉快?而且据我推断,多半是你主动挑衅的,是不是?所以一出了这事儿,你才会本能反应,是这位邻居动的手,因为你已经下意识认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已经恶劣到会足以引起对方的报复了,是不是?”

魏大姐眼神闪烁了一下,却输人不输阵,嗓门拔的更高了,“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你这是污蔑!警察也不能随便污蔑人!诶,你们到底是哪头儿的啊,瞧瞧我家的大门,瞧见了吗?你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嘛!怎么光往我身上扯啊!”

隔了两户的房门打开了,里头出来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大爷,弓着腰拉着个小推车,看起来应该是要出去买菜的。

他一边回身锁门,一边说:“闹得差不多得了,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街坊,怎么住进新楼里还不如从前和睦了。”

秦欢乐原本还以为魏大姐依然会向如同“疯狗”似的扑上去怼人,没想到她却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刘叔儿,你不知道”

刘大爷都没看她,微微摇了摇头,“专赶着半夜十二点去砸门的不是你?连着多少天了,我儿子都给你数着呢!还借了楼上小五儿他们家的金毛狗,专门上对门门口去拉屎,你能说不是你干的?差不多得了,没完没了的干嘛呀。”

外头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再耳背也能听见个一句半句的,还能猜不出是咋回事来?不过这位大爷也就是实在看不过去,捎带脚劝了一句,并没打算深入掺合,说完这几句话,就拉着小车去买菜了。

留下被揭穿了老底的魏大姐,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最后只剩下转移矛盾来撒气一条路了。

“你们物业干什么吃的?啊?以前我们老房子没有物业也过的挺好,现在可倒好了,天天物业费交着,工资给你们发着,到头来屁事不顶!监控呢?嗯?问你们监控装哪儿去了?电梯里看见他没回来就是没回来了?他要是走的是楼梯呢?你们能看见个屁啊!”

这说来说去,又成了一笔糊涂账,而且都是前有车后有辙的事儿。

最后几番劝说之下,倒霉的收尾工作还是落在了物业头上,一来承诺马上把监控修好——其实是一直偷懒没启用,二来会派一个保洁员负责帮魏大姐把门彻底清洗消毒,三来还会全权负责和对门住户的沟通协调,尤其是门被砍坏了的问题,总之物业再三保证,绝不会再让他们两边矛盾升级了,也尽量不再麻烦警察同志了。

但这样的保证是没有任何效力的,相反,要是真遇上什么事儿,他们藏着掖着不报警,才反而会坏事呢!

魏大姐算是勉强被安抚住了,主要是对门人不在,她再作出大天去,也没有实际作用,火气撒的差不多了,理都不理众人,摔着里面的木门,就回家了。

往楼下走的时候,秦欢乐悄悄扯住了一个物业人员,探询的问:“我听到你们一直称呼这大姐为业主,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她对门那邻居”

“哦,是,”物业人员点点头,“那是个租户,刚住过来没多久,但从这人搬过来开始,这魏业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闹腾了,我们也是头疼的厉害,不瞒你说,以前这楼里关系都挺和睦的,因为大部分是回迁的住户,以前都是几十年的街坊,知根知底的,见面也就都留着三分客气,谁想到”

秦欢乐打断她说的这些没什么营养的抱怨,只问:“你们有这租客的联系方式吗?他具体什么情况,做什么工作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物业人员摇摇头,“原来的业主搬走了,我们之前打过留底的电话,是空号,可能是换手机了,那就没办法了,联系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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