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道:“他坏,可待咱们好便是了。”
少年抱头蹲地,道:“你们怎么便是不明白呢!”
老妇拿起针线篮进了屋去,老头拍了拍少年肩头,道:“怪你爹爹没本事,要靠外人来养。”
那少年抬起头来,道:“我一定会奉养你和母亲,只是……别再理会那古茗了,他不是好人,哥哥成了今日这样,他难脱干系。”
老头仰面一叹,道:“只要你不变成你二哥那样就好。”顿得一顿,又道:“好好念书,考状元去。”说罢,也要进屋去。
少年站起身来,踢了一下火堆中的柴枝,火焰晃了下,登时迸出点点火星子。老头回头望了一眼,道:“别踢,会烧伤脚的。”说完,转身走回屋中。
少年颓坐在地上,火光照来,在石阶上拉出一个弯弯折折的影子来。
云峰低声道:“那吴兰涛似乎不在家中。”
柳惜见与云、狄二人悄声说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先去问问。”
云峰道:“去吧。”
柳惜见已跃下墙去,云峰见她却是往大门那里绕去,心有疑惑。不多时,一阵门响声传来,那少年从地上起来,问道:“谁呀?”
云峰只听得门外有个男子声音道:“吴兰涛是你么,快开门,庄主有急事,交代咱们去办。”他怔了好一会儿,才觉出这是柳惜见在冒充男子说话,心下纳罕道:“这丫头不仅会易容,原来还有变声之技呀,这定不是老展教的。”
听得那少年冷冷道:“吴兰涛不在!”
柳惜见怒冲冲道:“快开门走了,要追西驰岭的人去,别想躲懒,再不开门,我砸门了。”一面说,一面把门敲得越发响。
少年仍是不开门,只骂道:“滚!”那对老夫妇闻声先后出来,老头已一路小跑去开门,门一开,柳惜见插着腰杆进到院中去,问道:“吴兰涛呢,不在么,怎地不见他出来?”
老头躬身道:“是,我儿子不在家,不知这位小哥是……”
柳惜见道:“哦,是伯父呀,我是他在天剑山庄的兄弟,庄主有事要咱们去做,让我来叫他!”
少年道:“人死了,上别处……”老妇恐他得罪人,忙把他拉回屋中去。
老头忙道:“这是兰涛的兄弟,在外头受了气正在气头上呢,小哥莫怪。”
柳惜见道:“哦,他兄弟,叫什么名儿,也没听他说起过?”
老头道:“叫兰毅,吴兰毅。”
柳惜见道:“哎,我看他比他哥哥成器,怎样,伯父要不要让他也入咱们天剑山庄来。”
吴兰毅在门边怒道:“滚,什么天剑山庄,别来害我,一群……”他话没说完,已被老妇捂了嘴拖进屋里去,后面的话便含糊不清,各人都听得不明白,但均知不是好话。
老头怕柳惜见发怒,只欲打发他走,道:“兰涛不在家里,这时候,只会在赌场里。”
柳惜见道:“哪家赌场,我找他去?”
老头道:“他常去天宝赌场。”
柳惜见得了吴兰涛下落,也不多留,和老头别过,便过到云峰、狄莺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