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弥听罢,凝神思索半晌,问道:“公子说你到幽冥谷时,不见张相他们人,东西也被搬空了,那是因何,莫非他们移居别处了?”
柳惜见道:“这便不知了,但白鹤说,张相为人残忍暴戾,待他们这些弟子一向不好。他有位崔师兄,叫崔炎翘,昔年曾中了张相的什么‘如影随形针’,这针其实是蛊虫,张相便用这蛊虫要挟崔炎翘给他办了许多恶事,都是用活人来试药。后来崔炎翘识得了齐小梅,又经齐小梅一家识得了利风规,有了这些人相助,崔炎翘假死脱离张相掌控,再得利风规医治,解了蛊毒,我便是听到这,才决意来请利前辈去给咱们恩公医治的。”
她所说这事,司马弥、黄溪等都知晓,但一直没有外传,外人难知,二人对柳惜见原有提防,这时听柳惜见所说都是实事,对她却又是更信了几分。
柳惜见道:“白鹤说,去年中秋时,他师兄崔炎翘突然回幽冥谷,原来是崔炎翘岳父得了消渴症,张相手中正好有一味药叫……叫……,我记不清了,反正张相手中有一味药可以治这病,崔炎翘和小梅为此冒险回谷,可小梅被张相捉住,崔炎翘也陷入险境,那时是白鹤救了他们,后来,崔炎翘走时,叫白鹤尽早离了张相,因为崔炎翘此去,要写信告诉张相那些仇人,张相藏在幽冥谷。崔炎翘怕日后张相这些仇人寻来,会连累了白鹤他们。可白鹤心里有自个儿的盘算,他想卷了张相那些宝贝走,但一直没有时机。”
“直到正月初那几日,白鹤说,那日张相试药的药人有两个不知怎样便跑了出来,白鹤同他师弟青松便将那两个药人赶回家,但他踢打药人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枚铜钱,打在他的脚踝上,他想起崔炎翘同他说的,要他早日离了张相那些话,怕起来,只怕是张相的仇人寻来了,更怕受牵连丢了性命,于是,白鹤趁着那时张相不在家中,便逃出谷来,等他再回谷里的时候,张相同他那些师兄弟,还有张相存的药材典籍便全都不见了。白鹤猜,张相是被仇家抓走了,他那些药和书典,多半也是被人抢去了。”
司马弥道:“李公子是说,张相如今已不在幽冥谷了,且多半是被仇人收拾了。”
柳惜见点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
黄溪道:“若真是如此,那叫老天开眼,罪有应得。”
一道眉在旁不住点头,司马弥起身道:“公子,我这便带你去见利大叔。”
柳惜见说了这样多,终于得见利风规,欣喜非常,道了声谢。
几人又从这地儿挪到一间小院,院中尽是摆了晾晒的药材,鼻中所闻只一股药香味,柳惜见侧目瞧了瞧各处,见与庄中宫唯的药房无异,叹道:“这才像个大夫的模样嘛,张相那里药都藏起来,倒是把毒蛇毒虫摆出来了。”
这思想间,几人已进了房中,房内收拾得齐整,药材各被置在药架之中。屋中只两个八九岁的小童,正在那里分拣药材,见了司马弥等人,两人招呼一声,又低头去做事。
黄溪问道:“你们师父呢,”
一小童道:“被道长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