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下点头,朱懿举首上望,却不见自己这屋子里面被开出什么洞来,廉、娄二人也瞧了一眼,不见异状。
朱懿忽想起一事来,说道:“可是,那椽子被砍断了,露出洞来,光一照,不就看见了吗,怎地方才长安他们没见?何况,砍断椽子,总会有声响呀,长安他们守在下面,如何又会听不见?”
娄天下道:“从屋顶走的那人狡猾得很,她虽砍断了椽子,但出了屋顶后,撕了衣裳上的布,拴在断了的那两截椽子上,从中间接着,那样屋上便还承得住瓦重,她把瓦又重新搭在布条与椽子相接的地方,瓦还是盖在屋顶上的,你若是不抬头仔细瞧,瞧不出什么破绽来。”
廉群玉道:“每间屋子都是这样,长安他们也没仔细查看房顶上,还是天下去了以后,见地下有木屑,这才去查房子顶上,一查果然上面被人动了手脚。你手上的纸条,被压在瓦下面,是在关卿夫人那间屋子的顶上寻到的。”
朱懿举着手上那纸条瞧了半晌,道:“这是柳惜见留的。”
廉群玉笑道:“她说什么咱们的桂花糕不及绿豆糕,还问咱们要配方,这小姑娘,也有意思?”
朱懿道:“什么有意思,这人麻烦得要死,方才小花给她送了绿豆糕,她说咱们这院里都是桂树,该吃桂花糕才应景,又让小花去换了桂花糕来。”说罢,再展开那纸条来瞧,接着说道:“写了这样的条子,定是又嫌桂花糕不好吃想吃绿豆糕了,三心二意!”
廉群玉从她手上抢回那纸条,微一沉吟,道:“柳惜见是在桂庭这屋子里的,可她留的字条,怎会在起岩轩卿夫人的屋子顶上?”
朱懿、娄天下胸中均有此问,二人想得似是要明白却又不明白,转看廉群玉一副了然的神情,齐问道:“你知道了?”
廉群玉道:“我听说,万古山庄的安玖儿擅长易容之术是不是?”
朱懿闻言,立时接口道:“你是说安玖儿救走了他们!”
廉群玉摇头笑道:“我没说。”隔得片刻,又道:“你们说,柳惜见有没有同她这位师叔学了易容术呢?”
娄天下已悟过他的意思来,道:“是柳惜见!”
廉群玉微微一笑。
朱懿却兀自未解,正开口想问个清楚,忽听门外有人道:“小主人、大小姐、娄大哥,老太爷叫你们过去。”
朱懿疑惑难解,但见廉群玉已出门去,当即跟了出去,到得门边,只见庄中一叫田中的兄弟迎面奔来。
廉群玉道:“老太爷让咱们过去是不是?”
田中道:“是。”
朱懿道:“派人去追卿柒静他们了没有?”
廉群玉道:“追也无益,这会儿人都跑远了,说不准已到了紫金山了。”
朱懿好不气恼,道:“竟在自家地盘栽了跟头。”
廉群玉、娄天下知她脾性急躁,此刻也不与她多说,只同田中道:“小迅和陈韵、小莲都到起岩轩了没有?”
田中道:“到了。”
廉群玉点一点头,领着朱、娄几人又往起岩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