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宁一击成空,她那披帛推撞到一张矮几之上,那矮击登时“嘭”一声裂碎,木片掉落。
朱懿一旁瞧着,满腹狐疑,凑去朱婆婆身旁问道:“奶奶,怎么那司马宁使的功夫,倒好像咱们这一派的,她不是出身朝阳教吗?”
朱婆婆想了一想,道:“兴许是谭深教她的吧,听说她做女儿家时是用刀的。后来才改用这红帛做兵刃。”朱懿点点头,复又移目向打斗那三人看去。她祖孙说话的功夫,卿柒静又与廉孤飞拆了十余招。
这会儿眼见廉孤飞与卿柒静身子纵越离地,在半空各朝对方踢出一脚,司马宁在后又放出她那红帛来,要攻廉孤飞后心。
朱懿叫道:“师祖小心!”话音甫毕,便见廉孤飞右手往左臂上一抓,把他左臂外袍那一截袖子撕扯下来,跟着扬臂一掷,那半截断了的袖子疾飞出去,如片薄刀,掠过司马宁那红帛时,斩下三尺多长的一段(红帛)来,廉孤飞那一截袖子便直冲至墙边,如支红箭插入墙壁之中。
各人注目望去,只余三四寸来长的袖布贴墙垂下,轻轻晃荡。朱迅、廉群玉齐声喝彩,便是竺守忠也忍不住暗暗叫好。
司马宁兵刃被廉孤飞袖子斩断一截不说,胸口处更被他袖子含带来的内力震得隐隐作痛,面上也现出苍白气色。
卿柒静见了,闪身挡在妻子身前,双目瞪视廉孤飞,道:“前辈神功,晚辈佩服。”
廉孤飞双眸微动,道:“贤侄你也不赖啊。”话音未落,他人已自先飘忽到卿柒静跟前,“呼呼”的惊风之声复又响起,两人又斗起来。
卿柒静恐伤着妻子,与廉孤飞过了四五招后,便即窜出窗外,到得房外,廉孤飞跟着跃出。屋里人尽都拥了到外间来,只见廉孤飞、卿柒静这下出招更快,肉眼难见得清,朦朦胧胧可见各人拳脚的残影。诸人瞧不轻二人相斗景况,见卿柒静能接下廉孤飞许多杀招,强斗至此时,均想已是罕见,不由得便有几分心焦。
司马宁静立一阵,身上觉松快了些,便又掣出自己那大红披帛,横扫廉孤飞腰腹。廉孤飞一面与卿柒静对招,一面挥起左面宽袖掀挡司马宁红帛。二人俱都使上了内劲,袖、帛相撞,登时又闻得布破帛裂之声,司马宁红帛与廉孤飞袖子均已破烂。
司马宁再受廉孤飞内力震荡,越觉一口气堵在胸中,难以疏散,一时胸痛起来,她心大骇,寻思道:“爹爹还自觉自个儿是当今武林的第一高手,他的武功,如何能与这人相比,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可惜爹爹没亲眼见到,不然说不准也能叫他省了许多心思。”正想着,忽见廉孤飞与卿柒静人影一分,各立在一旁,相望片刻,卿柒静身子微微一晃,便躬身呕了一口鲜血。
司马宁见丈夫呕血,唬了一跳,忍痛奔上前,将他扶住。
朱婆婆、朱迅等见廉孤飞得胜,俱都欢喜,正要上前去迎他时,却见廉孤飞也“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廉群玉大呼“爷爷”,纵了去到廉孤飞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