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孤飞适才与竺守忠对掌,亦觉出竺守忠内力不弱,外功更好,心下对此人越加高看几分。此时听说他腕骨断了,朝竺守忠一抱拳,说道:“承让。”
竺守忠苦笑道:“前辈武艺精深,晚辈实是望尘莫及。”
廉孤飞转回身,吩咐朱迅道:“小迅,叫人来给竺大侠接骨。”
竺守忠不愿在人前伏弱,正想谢绝,卿柒静却心忧他伤处,在竺守忠未开口之先,便同廉孤飞道:“多谢。”说罢,又转头同竺守忠道:“你好好治伤,旁的事,我来。”
竺守忠知只他夫妇二人不是廉孤飞对手,放心不下,遂道:“竺某手虽断了,双脚却能动得,养伤什么的,往后再说。”说着,忍痛上前,道:“廉老前辈,请再赐教。”
廉孤飞思想道:“是条汉子!”却也不忍再伤他,淡淡道:“我老头子不占你的便宜。”说罢,不再理会他,拂袖便向卿柒静攻去。
竺守忠欲要上前阻拦,廉群玉忙将他拉住,道:“竺大侠,请歇一歇。”
竺守忠瞥眼见廉孤飞已与卿柒静斗在一处,心中大急,偏廉群玉出来阻拦,便说道:“不用。”一面说,一面跃进前,廉群玉抢上,仍是横臂将他拦住,竺守忠看他硬要阻拦,便即一脚勾向他足后跟,廉群玉见状,闪身避开,笑说道:“竺大侠要和晚辈过招,我却记得爷爷嘱咐,不敢和您动手。”说罢,把竹笛往竺守忠胸前轻轻一点,便封住他穴道。
竺守忠手上带伤,拦阻不及,廉群玉出手又甚是快捷,便未躲开,被他封了穴道制住,当下心中好生悔恨。
廉群玉搬了把椅子来,把竺守忠按到椅中坐下。竺守忠心如沸汤,只苦于动不得身前去助阵。只见卿柒静与廉孤飞在室中对了一掌,两人之间浮起一阵轻尘,又即施展拳招斗起来,卿柒静招式端凝,廉孤飞拳掌间亦是稳如青山,两人同在招式中运上内力,你攻他守,招式往来间风声呼呼,又见衣袂飘扬,扫灰拂尘,衣角过处,也是一片肃杀之气。
过得一时,廉孤飞将卿柒静夫妇逼到窗前,司马宁旋身把自己那红披帛亮出,便挥臂一摇曳,红帛如火般窜出,对着廉孤飞面门袭去。
廉孤飞忙还了卿柒静一招,跟着回肘一捏,拽住司马宁红帛,听得侧边风声倏起,他知是卿柒静又攻来,微微冷笑,就便握住那红披帛,冲着卿柒静下颌处打去。
司马宁攻敌不成,正想收撤之时,手上一震,半边臂膀麻痛,却是廉孤飞就着她打去的半截披帛顺道打向卿柒静。眼看自己兵刃要袭至丈夫面庞,司马宁忙运劲收回。卿柒静见红帛打来,脚下斜退两步,也已避开,他夫妻二人一收兵一闪躲,倒没被廉孤飞驱策而去的那红帛伤到。
司马宁见丈夫躲过,毫不喘息,立时又飞出自己披帛,往廉孤飞膝上扫来。卿柒静也在此时使“回方拳”攻向廉孤飞。
廉孤飞右手一拨,架开卿柒静那一记攻招,卿柒静再踢出一脚,击向他腰侧。廉孤飞听得身后司马宁甩出的那红帛来势更比前次凌厉,此刻又与卿柒静缠斗,屋角狭仄,难有退避之地,当即翻身腾跃,躲过司马宁红帛袭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