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这话说的,谁能听明白。”
明千霜听了,心下思量道:“张相为人狠辣,他们师兄妹若不齐心,如何能脱离魔爪。”
柳惜见寻思半晌,心道:“他们那大师姐当时想必是和那崔师兄一起商量逃跑的计策,不过她难道是没走得成便被张相知觉了?莫非是最后张相逼问她时,她没供出这姓崔的?听来,他们这大师姐的死也不寻常呀。”
正想着,白鹤又道:“师父听说那假死的法子,是大师姐想出来的,把袖子一挥,道‘原来雨灵和你早对我有反心,什么狗屁徒弟,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师兄道‘曹霆师兄受剧毒噬血而死,雨灵师姐受烈火焚身,师父你便一点悔意也无吗?’师父冷着脸,说‘不过都是咎由自取。’崔师兄摇头道‘我念着你对我总有传艺之恩,出去了也没将你的下落告诉别的人,如今看来,我竟是错了,你视人命如草芥,不思己过反怪别人,师父,你逼我和师姐用活人试药,害了多少人,我和师姐日夜难安,你便安枕无忧么?’师兄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崔炎翘言语,均触着青松、白鹤二人的心事,说完这番话,白鹤便煞住不说,青松亦是在想自己往日受命给人灌药的情景,尽觉罪过。
柳惜见和明千霜均想:“张相收得的这些徒弟,还好都不是不分善恶是非之辈。”
过了良久,青松才问道:“师兄问话,师父是如何作答的?”
白鹤道:“师父说‘药是你们喂到那些人口里的,又不是我喂的。’师兄听了,说‘若无你的吩咐,咱们又怎会干这样的事。’师父说‘吩咐,你们可以不听。’崔师兄道‘你给咱们吃了毒药,以此威胁,我们如何敢不听。’师父笑着说‘世间有为正道宁死不屈者,你们怎么不学那些人,自己没那分骨气,要干这些腌臜事,怨得了我么。喂了毒,不想干那便死好了,这会儿却来怪我。’”
明千霜听得怒起,柳惜见暗道:“这人真是强词夺理。”
白鹤仍在道:“师兄听了师父说的,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师父眼睛一瞅他,说‘你定想念你师姐的紧吧,我这便送你下去见她。’说着,提了刀走近师兄,他要近师兄的身时,又说‘我瞧瞧这回你还能不能再活过来。’说完,便举刀要砍师兄脖子,我那时又想帮师兄,又不敢,最后仔细想想还是没动,闭了眼睛不敢再看。但后来,听师父‘啊’的一声大叫,又听见师父的刀掉地的声响,我睁开眼探头一看,见师父倒在师兄对面。”
青松心跟着一松,问道:“怎么回事?”
白鹤道:“师兄袖子里藏着一个小机括,可以发射毒针,可是只有三根毒针,他先前和师父打斗时不敢乱用,怕被师父躲过去,因此一直等着师父走近他身他才敢按动机括发针,师父要杀师兄时走得近了,正是好时机,师兄便发了那毒针出来,射在师父身上。”
青松道:“师兄真厉害。”
白鹤也点点头。
青松问道:“那后来如何?”
白鹤道:“师父倒地后起不来,师兄问师父‘小梅在哪儿?’师父不说,反问师兄‘你这是什么毒。’师兄说‘这毒是我自己制的,你别白费心机。’师兄说完,慢慢爬起来,他受伤不轻,好一时才站起来,师父也想爬起来,可是好像没劲儿,动不了。师兄后来又问‘小梅在哪儿?’师父说‘死了!’师兄说‘师父,弟子跟了你这么些年,你的手段我还是知道的,你既知道小梅是我什么人,我没现身之时,你怎会杀她呢。杀了她,还用什么把我引出来。’师父说‘好,总算还有些机灵,你要知道她的下落,先给我解药。不然,休想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