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悄立良久,明千霜再问道:“那如今,敖大侠的身子是什么景况?”
青松道:“只是身子动不得,神智尚是清醒的,但内力已失,只怕武功也不剩了。”
柳惜见心想:“于他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只怕比死更难过。”
明千霜在室中踱来踱去,寻思:“遇了这事,可不能不管,只是,要怎么和卿大侠他们说清楚呢……只怕……还是要等敖大侠醒了再送他回去,不然,难以说得清楚,还怕会生出误会。”过得一时,他又思量道:“卿大侠只这一个师弟,二人情同手足,敖大侠在紫金山也颇有威望,受人敬重。眼下敖大侠遇难受困,若是柳惜见救了他送他回去,卿大侠和其他紫金山人必会感顾柳惜见的恩情,日后便是金家再和她为难,紫金山总不会不管,说不准,还会出手相帮,那柳惜见的险难也会少了几分。”一面思索一面点头。
柳惜见见他如此,问道:“师兄,怎么了?”
明千霜道:“咱们要救人。”
柳惜见道:“来这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只是,这总需青松他们帮忙才是。”
青松心内愁惘,道:“若能赎罪,青松自当尽全力。”
明千霜又道:“你师父怎么把敖大侠带了这里来的?”
青松道:“师父和卿大侠早年结了些怨,便一直不喜紫金山的人。”
柳惜见插口道:“便像是不喜咱们万古山庄的人一样,是不是?”
青松讪讪笑了笑,道:“两年前,我和师父还有白鹤去飞雪山采药,那晚咱们在城里住店,就听说紫金山有个人除了当地一个恶霸,师父听说是紫金山的,便打听了那人的住所,那天夜里三更时分,他便带了咱们潜去人家屋外,见屋里的是敖大侠,师父便让我取了迷香,想将敖大侠迷晕。只是敖大侠不知怎地,便发觉了咱们,冲出屋来,和咱们动手,咱们三个不是他对手,可最后,师父抢了敖大侠剑鞘,在他剑鞘上下了毒。师父再还了几招,把剑鞘扔下,便扔了一枚烟弹,带了我和白鹤逃了。”
他说到这,暗暗打量明千霜神色,见他面色冷峻,便不敢再说下去。
明千霜听他断了话,又道:“那后来怎样?”
青松只得接着说道:“过了一刻钟,师父带了我和白鹤重回敖大侠住处,却不见敖大侠在屋里,咱们在四处找了一阵,终于在不远处的街角那里寻到他。想他应当是在追咱们的路上毒发,倒地不起。”他微顿得一顿,续道:“咱们把敖大侠扶回来,师父点了他穴道,又给他服了一小点解药,不至让敖大侠立时便死。”
明千霜道:“你们师父给敖大侠下的又是什么毒?”
青松道:“是‘黑心斑’,那毒只要一触了肌肤便能毒到人。”
柳惜见和明千霜对望一眼,两人这下是越发通晓张相能耐了。
青松仍再说道:“敖大侠能说话后,师父便把咱们遣了出去,我和白鹤在隔壁房偷听,只听到师父问敖大侠说,利风规在哪儿?”
柳惜见道:“利风规是谁?”
青松摇摇头,道:“咱们也不知道,只是那时是第二回听见这名字了,当年刚入门时,听师兄提过一回,但师兄话到一半,便被师父打断,从那时起,师父再不许师兄跟咱们说这人,我和白鹤也不敢问。”
明千霜略一沉吟,问道:“那当年,你们师兄是如何说利风规这人的?”
青松道:“只说了一句,说利风规害得师父一生尽毁,其他的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