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又过几天,除了我和白鹤,其他孩子都病倒了。有一天,趁着师父出谷,我和白鹤便去厨房拿了些吃的,想要偷跑出去。后来,咱们邪魔侵心,想偷了师父的钱,待出去了也好买东西吃,便去他屋子里翻寻,一去翻,就见了姑娘你今日见的那个密道。”
柳惜见“哦”了一声,又道:“你们也下去看了?”
青松道:“是啊,在房子里见了那样一条路,谁都想下去看看,可是,咱们去了不多会儿,便被迷香迷晕了。等再醒来时,躺在床上,师父在门口那里坐着,瞧着我们。”
明千霜道:“这可不妙。”
青松道:“那时我先醒来的,想起早先在密道里见的那些毒蛇,又想起咱们想偷钱不成被人发觉,心里一怕,都说不出话来。我以为师父会打我的,可是他只看了我一眼,便没再理我。好一会儿,白鹤也醒了,师父才说,你们都看见什么了?我那时心里发毛,不敢说话,白鹤抢说‘什么都没看到。’”
柳惜见道:“这话张相怎么又会信呢。”
青松“唉”的叹了一声气,道:“师父那时脸色全变了,不像从前那样彬彬有礼。咱们从厨房里拿来那些吃的东西,一股脑被师父倒在地上,他指着那些东西问咱们‘你们要走?’白鹤说‘这里好多人都病死了,我们也怕生病,你买饭给我们吃,是大好人,行行好,放我们走吧,我们不给你家少爷伴读了。’我听了,还一起跪下来求他呢。”
青松说到这儿,停了半晌,才道:“师父只是冷冷的听着我们求告,后来我们不说话了,他才给我们把脉。”
柳惜见觉得奇怪,问道:“把脉,他还给你们把脉做什么?”
青松道:“姑娘,和咱们一起到那谷中的孩子,都病了,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柳惜见联想那些密室中被用来试药的人,说道:“难道也是张相用来试药的?”
青松道:“正是。那些孩子和咱们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张相从各处带回来,都是为了试药用。他每日在咱们的饭菜里都下了药,因此,那些孩子才会生病。”
柳惜见道:“那你们怎地好好的?”
青松道:“这也是师父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他才给咱们把脉的。”
柳惜见和明千霜俱都点了点头,明千霜问道:“他的药,怎会对你们没用呢。”
青松道:“从前咱们讨饭的时候,饱一顿饥一顿,后来见有个老乞丐上山去挖野菜草药来吃,咱们没饭吃的时候,也会去挖。有两回,咱们挖到好大的何首乌,便分着吃了,又有几回,咱们挖到人参,也分着吃了,除了这些,还吃过一些别的草药,师父说,便是咱们服过这些名贵的草药补药,他的药到了咱们身上,才会一点用没有。”
明千霜道:“若是你们把挖到的何首乌、人参拿去卖了,那还愁没饭吃吗。”
青松苦笑道:“公子,那时咱们也不知道这些呀。你别看我现在知道一些医药,那都是跟了师父后才知道的,从前,是真的一点不懂。不过公子说的不错,咱们确是走了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