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剑一压来,殷流镜便觉自己佩剑不受驱控,径向一旁的郎王寿倒去。眼见郎王寿剑尖要碰上柳惜见右腕之际,殷流镜的剑一倒来,硬生生使郎王寿长剑转了向,霎时偏离柳惜见身上数寸。郎王寿觉出殷流镜来剑的力道不寻常,一看柳惜见急缩回剑去,自己手上力道顿轻,便知柳惜见是用内力御使殷流镜兵刃击下自己长剑。
郎、殷二人出手,虽没制住柳惜见,却解了姓穆那人的危势,姓穆那人落下地时,柳惜见正也才从殷、郎两人的剑下逃出。柳惜见与姓穆那人目光一对,即又一齐举剑互向对方砍去,片刻后,两人兵刃交撞,“铿”的一声,迸出几点火星,滴溜溜悬上空去,消灭无形。又见他二人过了七八招,两人所经处,剑影横零,飞星披寒。
陡然间,姓穆那人一脚踢在柳惜见右肩上,柳惜见也一脚踢在他胸膛处,两人俱都闷哼一声,往后退了数步。柳惜见直插下剑入土,借剑入土的支撑力立定了身,抬眼去看时,只见姓穆那人也已站定了身子,直立在两丈之外,不过他却是凭自己下盘之力稳住的身。
此时他们暂罢了手,莫霄竟诸人长舒一口气,姓穆那人纵声大笑,过后,说道:“柳姑娘好剑法!”
柳惜见道:“穆大侠剑法也是高超。”
郎王寿听自己穆大哥口气和缓,说道:“既然大家不分上下,那便算打成平手好了……”
他一言未毕,姓穆那人便道:“不成,还未至那不分上下的境地,咱们要是这么说岂不是看轻了柳姑娘。”他本心是为了维护风云簿秘密不容外泄的规矩,这一言语不过是托辞。柳惜见也知此情,只淡淡一笑,道:“是啊。”
殷流镜看郎寿王领子上破了道口子,翘出几根丝线,他伸手去一扒拉开来看,也只是破了外层的衣衫,心中一凛,压低了声同郎王寿道:“这也是那姑娘弄破的?”
郎王寿无奈道:“不是她还会有谁?”原来,柳惜见先才有如白虹贯日那一剑下来,扫划过郎王寿肩颈,将他那貂裘披风砍落下来,也划损了他衣领。而姓穆那人躲得快了一分,柳惜见的剑只掠过他衣袖。
这时柳、穆二人又斗起来,郎王寿叹了口气,道:“我输了,要不是人家姑娘手下留情,脑袋都被人家砍了。”
殷流镜道:“那你不能去帮大哥了?”
郎王寿道:“这还去?那不是太没脸了。”
殷流镜也知他所说不错,但他们向来是四人对敌,彼此间早成了一致对外的心念,这时穆大哥独斗柳惜见,他总不忍心大哥一人受累,想了一想,便道:“先前只说楚少侠胜了咱们不得为难于他,可没说我不许再上场,大哥,我来助你。”
柳惜见适才对付穆、郎二人已是吃力,方才削郎王寿肩颈,是暗示他要害被制,算做是输的意思。可这会儿去了一个郎王寿,又来一个殷流镜,她原先见殷流镜与楚云岫相斗,看他武功虽在郎王寿之下,可自己与人酣斗已久,耗力不少,殷流镜再来又得费一番力气,不由得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