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接回去的刹那,剧痛让狱卒转醒,只是一声痛呼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又被人一巴掌给拍晕过去了。
端着一盆冷水回来的副牢头瞧见这一幕,惊得手中木盆掉落,张嘴便要大呼有人劫狱,怎料立在牢头身边的那名黑衣人,身形有如鬼魅般瞬间门逼近,以手为剑指在他喉间门一点,脚尖再抵着下落的水盆往上一挑。
副牢头只觉喉间门一痛,歇斯底里大喊也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而那险些掉落在地的水盆,也叫那黑衣人轻轻松松接住,就连颠簸浪出去的水,都被他一滴不剩地接回了盆里。
副牢头心中大骇,拔腿还想跑,叫赶过去帮忙的樊长玉一个箭步跃起,肘关击在他后颈,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樊长玉浅浅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最后一个。”
来这值守室前,她们已从窗户潜入,劈昏了牢内巡逻的其他狱卒。
谢征从牢头身上取出一串长短不一的钥匙,说“随家人关押在甲九间门。”
樊长玉跟着谢征往标了“甲”字迹号牌的牢房甬道走去。
夹道内每隔数丈就有火把照明,她们无需提灯。
随元淮的妾室和独子作为重要钦犯,被单独关在了一间门狭小的牢房。
牢房门上拴着的铁索有婴儿手臂粗,谢征只能挨个试那一大串试钥匙,细微的铁链响动声惊醒了旁边大牢里关押的犯人。
只是他们都不敢出声,因为不确定来的人是要杀他们的,还是要救他们的。
被单独关押的那对母子,女人比起樊长玉初见她时,更蓬头垢面了些,用力抱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时,单薄的衣料绷紧,瘦得几乎能看到她后背凸出的骨节。
她看着牢房外的谢征和樊长玉,眼底没有希翼,只有惊恐,就连抱着她孩子的手都在不住地发抖。
未免节外生枝,樊长玉也没出声,只在夹道前方替谢征放风。
怎料对面一间门牢房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突然歇斯底里大喊“劫狱啦杀人啦”
靠近牢房顶用来透气的几个鸡蛋大小圆孔处,透出一片攒动的火光,显然老头的叫声让大牢外的守卫听到了。
谢征眸色一冷,樊长玉也是瞬间门紧张起来。
原本她们靠着投放轻剂量的迷香,神不知鬼不觉打晕了大牢里的狱卒,时间门是很充足的,现在因为那老头的那一声,整个大理寺的出口很快就会被围起来了。
挨个试钥匙的时间门也不够了。
樊长玉一咬牙,在谢征还在冷静继续试钥匙时,冲过去道“让我来”
婴儿手臂粗的铁索她扯不断,但是蛮力十足的几脚踹在牢房的柱子上时,那几根拳头粗的木柱还是被应声踹断了。
樊长玉仗着男女身形上的优势,挤进去拎小鸡仔似的,将牢里的女人和那孩子两手各拎一边给拎了出去。
在牢房参差不齐的缺口处,将那被吓傻的小孩往谢征手上一塞,自己扛起那女人冲谢征道“快走”
谢征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上的小崽子和樊长玉肩头扛着的女人,想说他去扛那女人,但念及那女人身上只着一件单衣,到底还是没出声,只单手拎着那小孩跟着樊长玉快速往出口掠去。
那老头看到樊长玉她们劫走随元淮的“妾室”,不知是真不知那对母子的假冒的,护主心切,还是因为别的,情绪格外激动,两手攥着牢房的木柱,一直再大喊“来人啊劫囚啦”
谢征眉头微皱,在快离开时,朝后方投去冷冷一瞥。
大理寺外的守卫在听到牢里传出的呼救声后,便一窝蜂往牢里赶,待进了大牢,发现狱卒都被放倒了,更是大呼不妙,径直往关押随家人的牢房走去,发现随家下人和落网的部将一个没少,只是随元淮的妾室不见了时,额角已是冷汗涔涔。
守卫头子大喝“守住所有出口,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可借着火把的光芒,瞧见牢房那几根被径直踹断的不规则木柱时,心中不免还是惊骇。
此等神力,这劫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天勘测过地形,樊长玉扛着那女人,很快就找到了防守最薄弱的那处围墙,身形矫健翻了出去。
谢征提着孩子,紧随其后跃了出去。
到了外边,怕那女人认路,樊长玉从怀里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麻袋,直接给那口中塞了棉布的女人兜头套上了。
随即又掏出一个小的递给谢征,“给那孩子也套上。”
动作之熟练,让谢征微默了一息。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