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希希很是意外,她没想到这案子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傅长熙熟人头上。她想起之前傅长熙在听到秦茂提到防卫营办事处的时候,似乎显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但是案子面前没有人情。想要破案,任何个人情感都要摒除在外。先前刘奇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对于这种人际关系,涂希希一向不放在眼里。不过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等在马车上的秦茂见他们回来了,当即问道:“大人,防卫营是您叔叔的地盘吧。”
涂希希歪了秦茂一眼,心说好直接——换成应明远和她可能一个字都不会提。
傅长熙端坐在最里面,淡漠回道:“他常年在外,和我不亲。再说查案是大理寺职责,无须看我面子。”
秦茂似乎有些为难,说:“可这不是面子的问题吧,人家是京畿防卫营统领,他若是一句话,我等小喽啰只怕是动都不敢。”
涂希希心道确实麻烦。
京畿防卫营统领乃是当今圣上直接管辖,若是人家大统领一句话说不配合你们查案,哪怕是傅长熙端出小侯爷的身份也不管用吧。
这么一说,之前傅长熙神色有异,莫非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傅长熙还是人家的晚辈,话说轻了不好,重了伤和气。她寻思了半晌,说:“不然,我来问?”
傅长熙嗤笑了声说:“你问什么?”
涂希希心想她可以牺牲自己唱红脸,狐假虎威这种事也不难做,要是对方不配合,她还可以拿命案压人家。
反正人家也不是她亲戚。
“我来问话,万一人家不配合,我可以拿命案压他。”
秦茂很是意外,他瞪着涂希希看了半晌,说:“不对啊,殊途。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往这种时候不都是你先打退堂鼓的吗?”
涂希希:“……”有这回事吗?这话好似应明远也说过了。可她明明记得殊途在案子上还是挺积极出主意的性子啊,随便未必是好主意就是了。
傅长熙一路绷着脸,这会忽然脸色缓了下来,他笑着扫了她一眼。
“轮不到你这么积极。我连礼部尚书的面子都不给,还会给我叔叔面子?”
涂希希一想,也是,是她自作多情了。
傅长熙笑完,人往后靠,道:“我担心的不是我叔叔,而是这次要问话之人。”
涂希希诧异:“您说的是陈世友?”
傅长熙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皱眉了,似乎对这个人很是不喜。涂希希寻思问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吗?”
傅长熙吐了口气,说:“不是不好对付。”
“是,很不好对付。”
秦茂被傅长熙说的话给唬得呼吸都顿住了。涂希希倒是起了兴致——她十几岁接触命案,虽说并非每个案子都难。但碰上难搞之人的概率极大。
但罪犯越是难搞,越是能激起她的胜负欲。
“怎么个不好对付法?”
傅长熙看她一眼,说:“正好,我事先和你们交代一下陈世友和江行的关系。”
涂希希瞪大了眼。
秦茂更是不可思议。
“陈世友和江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