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熙将案卷递给他,刘奇抖着双手接过来,低头看着案卷卷面,听傅长熙说:“在请刘大人来之前,我等已经查到了现场有第三个人,对方就站在大堂中央的位置。因此,我想除了那卫希会飞,否则,杀人者就不可能是她。”
涂希希后知后觉发现,傅长熙一开始就没把刘奇的话当真。倒是她,被刘奇一句卫希干的给套进去了。
不,不是套进去了,是被影响了。
刘奇哑口无言了半晌,最后无奈道:“……是,是下官……”
傅长熙忽然出声道:“刘大人,我说这番话,除了为了让你承认自己的错误之位,还希望刘大人能够仔细思索一下,到底是什么人给了这种错误的想法。”
刘奇微愣,他思索了一会,往前踏出一步,道:“那东西是江大人亲手给我的,也是他亲口和我说,一定要我保管好这个东西。”
傅长熙却摇头道:“不是江行。江行死之前,并不知道卫希是否在京城,而且我前面就说了,以江行的性格,在真相摆在他面前之前,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判错了案子。”
“而给你这个错误的想法的这个人,他所掌握的东西,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比如,关于漳州卫家的很多细节,包括江行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和当年发生这起案子之后各方势力对这个案子的反应。”
傅长熙说到这看向涂希希,说:“对手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刘大人可要好好配合我等办案。”
涂希希侧头看了一眼那血淋漓的布条。傅长熙前面已经明说了,这布条确实是一个物证,它并不是证明这个案子和卫希有关,而是嫌疑人留下的如山一般的铁证。
然而这个铁证,却被隐在幕后的嫌疑人充分利用。让人不能轻易交出来,甚至将人误导成这幅样子。
刘奇迟疑了半晌,脸上全是茫然神色,朝傅长熙说道:“小侯爷,请恕下官愚钝……可这东西在我手中这件事,只有我和江大人知道。那嫌疑之人是如何知道这件事,并引导下官?”
傅长熙嗤笑,说:“我想,嫌疑人并不知道东西在谁手中,对吧,殊途。”
涂希希闻言点头,说:“嗯。对方清早就在外面散布了卫家索魂,卫希杀人的谣言。谣言猛于虎,不管刘大人手中是不是有这个东西,任何人听到这个谣言都会起疑心。而手中握有这个证据,曾经和江大人接触的过你,会更加信这个谣言。”
“所以少卿大人才断定,嫌疑人一定知道这个布条,以及他应该很了解江大人,也知道江大人会从刘罡手中拿到这个布条。”
刘奇瞪大了眼睛。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涂希希瞪大了眼睛,心底涌上来了一股即陌生却又很熟悉的热意——正如傅长熙说的那样,是个非常棘手的人物,并且很不长眼泼脏水泼到她头上来了。
她呼出一口热气,说:“首先,我认为让刘大人中招的未必就是外面的谣言。像这种广撒网重点捞鱼的做法,必定要做两手准备。但如果江大人出事之后,再和刘大人说卫希这件事,太过刻意。”
“因此,我认为,对方一定是在更方便聊天谈话的场合和刘大人提起了卫希这件陈年往事。将它当做是和刘大人多年不见唯一的交集点来当做谈资随性地和刘大人提起来。”
傅长熙没想到,今天的‘殊途’竟然还可以再一次地让他吃惊。
他凝神看着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手下,问:“理由呢?”
涂希希道:“因为,这是最方便,最隐蔽,最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且就算是东窗事发,也有办法脱身的方法。……如果是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