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中的汉子舞着锄头,拿着从一些地方抢到的刀枪,大叫大喊着给自己壮胆对官兵示威,以为凭着人多势众就能象以前那样把官兵打败吓跑了,结果禁军不动如山,流寇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下先是死了一地,这就吓坏了。
有凶悍的还逞强,继续鼓动着大伙向前冲,结果在箭雨中又死伤无数,却终于冲近了,以为总算能好好打杀一番让官兵晓得厉害了,却被官兵的盾阵长枪弓箭又捅死射死一地,尸体多得在官兵面前都堆成了墙。
这还不算惨,不算可怕。
官兵灭了流寇士气,号旗招展,大军冲出阵来,盾牌如墙而进,刀枪如林,马蹄震得大地都抖着,杀戮声震天。
乡亲们想想,咱们百姓哪会什么打仗,哪懂得怎么对付那么大场面的厮杀?穿着百姓衣服,没寸铁遮身,拎着笨重锄头,怎么能对付得了专门练厮杀、武器厉害好用,又有满身铁盔硬甲保护的精锐京城禁军?
官兵一刀一枪随便招呼去,流寇中招就得非死即残。
可流寇百姓使吃奶的劲打过去,锄头被盾牌轻易挡一边了,人被官兵顺手一刀砍了。有刀枪的砍扎上去,不过是在官兵盔甲上添道砍痕加个枪捅的点。
这还得是有机会打中的。
百姓打仗不会躲闪。官兵却是专门练这个的,可是很擅长躲开攻击。流寇招呼上去的攻击没几个能打到官兵,多被官兵顺势一刀砍了一枪捅了。
厚实人群转眼就被官兵破开了缺口,顿时混乱一片,被官兵结阵步步为营大吼着逼进杀得断胳膊掉脑袋一片片倒下,惨叫声太多太大声,震得云彩都散了。那点造反背叛的信心很快崩了,开始惊慌逃跑,结果一片片被马踏刀砍弄死了。
汉子们一败亡,剩下的老弱妇孺会怎样,乡亲们可以想像。
哎呀呀,朝廷这次震怒,有严旨,要好好教训不忠的臣民,这伙敢叛逃投海盗的一律处死。
禁军不敢留手,斩草除根,杀鸡屠狗一样把老弱妇孺挨片杀死,俊俏小媳妇的脑袋,胖乎乎可爱娃娃的脑袋纷纷被砍掉,铺满一地,残肢和鲜血把那么广大的海边都铺满染红了。血流成河,流入海里,海水都红得吓人。
流寇被杀急了眼,却无处可逃,疯了一样向海上的海盗呼救,渴盼海盗船能赶快接走他们,可海盗却不但没奋勇冲过来救走他们,还很快掉船头跑了,任他们被屠杀。
惊慌下,流寇妇孺只能抱着孩子跑进没阻拦的大海躲避一时是一时。
海里是能护人的地方?
哎呀呀,老弱妇孺在海里那还能有个好?
一个大浪打来,可怜的,成群成群的妇孺在绝望痛哭哀嚎中被海吞了。大大小小的尸体铺满了海边,随着海水不知卷哪去了,无非成了鱼虾螃蟹的口中食。可怜的,上百万口子的人就这么没了,全做了不得超生的游魂野鬼水鬼。”
“乡亲们,你们说他们有安生日子过,却不愿意当大宋百姓,冒那么大险背叛大宋,费尽心力,死了无数人才逃到了海边又得到了什么?他们图得什么呀?”
这差官就是个粗鄙凶汉,显然不是什么有知识有见识有才华的,能说这些个,无疑是官府授意,大头巾们说教的。
官府这么做,这官差愿意费这么多口舌,目的就不用说了。
无非是吓唬百姓不敢轻易背叛大宋投海盗,眼下的好处就是百姓不敢抗交钱交粮。
这些村民听了这些话也确实吓得不轻,个个脸色难看。
有胆小的,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那官差看在眼里,和身后的地痞无赖衙役都好不得意,那脑袋昂得更高了,眼睛更斜了。
“乡亲们,海盗的大军完蛋了。你们想想自己,只会种地,拿惯了锄头,若是当了海盗,配点刀枪,训练一下,你们自己就能转眼变成勇士会打仗了?在地上生活惯了,坐船就能在海上横来横往?”
“瞧瞧你们的神情,你们自己也清楚,那根本不可能。”
“强兵若是那么好练成,咱们大宋这么多人口,是辽国的很多倍,还不早把辽国灭了打老实了?还用百年受气?”
“小小西夏更早被咱们大宋铲平了,哪还会有西患?哪还用几十万悍勇西军镇着西部不敢轻离,不能转回内地剿灭反贼田虎、晁盖,不能出征海外扫荡海盗?”
“海上可和咱们河里湖里不同,那风浪大得吓死个人,而且经常有暴风。咱们陆上的大风有山挡着都能卷走牛掀翻房子。海上的风无遮无挡,可比陆上的风大了不知多少倍。”
“那海水在狂风下动不动就是浪高数丈。浪峰山一样高,浪底谷一样深。再大的船在海上也不过是片大河中的小树叶,遇大风就会象下在湖那么大的锅里的饺子,说沉就沉了。常常是一个浪砸来,船即使没砸沉海里,船体也砸碎成破木片了。浪铺天盖地的,你在船上躲都没地躲,巨浪砸在人身上,最轻也象鞭子狠抽的。砸得散架呛死昏倒太常见了。”
“乡亲们,你们想想,船完了。人没被浪呛死砸死,可昏倒了,在滔天巨浪中会是什么下场?”
“海上的人能不能活命,全看老天爷龙王爷的心思。自己是一点法子没有的。”
村民中的不少人听了这个,脸色越发不好了。
“海盗势力这次折损严重,没骨干精锐了,没能耐再侵略咱们大宋了,住在那些几千年都没人稀得去住的小荒岛上,没本事从咱们富裕的大宋得好处,只靠抢海外那些几百个人也称国称王的蛋大穷困蛮子国积存的那点家当能支撑多久?”
“他们张狂不多久了。”
“只要咱们大宋稍喘喘气缓过这次的不利,有了钱粮,很快就能打到海外把海盗老巢给铲平了。”
“现在就是乡亲们做贡献争表现的时候。大伙都有钱有粮的,上交一点不是事。”
声音骤然一寒。
“谁若是抗拒朝廷征收的费用,敢带头闹事,无疑就是和朝廷过不去,是在阻挠征巢海贼,无疑是通贼叛国。”
“哼哼,这种杀满门的罪过,你们拈量清楚了。犯了事,可休怪俺们官差不念乡里乡亲的情份拿你满门下狱,没收你家一切,叫你空欢喜。”
“当然拉,谁若是带头缴费,表现积极。这乡里正缺保正,甲长。表现好的就有机会当上。从此你就是官府重视的有分量的乡头了。”
“机会难得。好坏你们可要拈量清楚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