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克拉梅兰先生不在，要到下周才回花都；如果我今晚没有钱，我就迷路了。唉！我已经想得很深了，虽然这么年轻就很难死去，但命运还是会这样安排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勉强笑着说：

“这将解决一切问题。”

福维尔夫人太激动、太害怕了，无法反思劳尔行为的恐怖，而这些疯狂的威胁是获取金钱的最后手段。她忘记了过去，忽视了未来，她的每一个想法都集中在现在，她只理解了一个事实：她的儿子即将自杀，她无力阻止这种可怕的行为。

“哦，等等，我的儿子！”她哭了。“克劳斯很快就要回家了，我会请他给我你损失了多少钱？”

“三万卢币。”

“明天你就可以拿到了。”

“但我今晚必须有钱。”

福维尔夫人绝望地绞着手。

“噢！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你对我没有足够的信心，不能马上来寻求帮助？今晚！家里没有人打开保险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你只是在克劳斯出去之前来的话——”

“保险箱！”劳尔突然高兴地喊道，仿佛这句神奇的话给他黑暗的绝望投下了一线曙光；“你知道钥匙放在哪里吗？”

“是的：它在隔壁房间。”

“好吧！”他惊呼道，神色大胆，使福维尔夫人低下头来，保持沉默。

“把钥匙给我，妈妈，”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哦，劳尔，劳尔！”

“我要求你的是我的生活。”

这些话决定了她；她抓起一支蜡烛，冲进房间，打开秘密抽屉，拿出福维尔先生的钥匙。

但是，当她准备把它交给劳尔时，她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的艰巨性。

“噢，劳尔！我的儿子，”她喃喃自语道：“我不能！不要叫我做这样可怕的事！”

他什么也没说，但悲伤地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回到母亲身边说：

“啊，好吧；到头来没什么区别！至少，在我们永远分开之前，你会给我最后一个吻，我亲爱的妈妈！”

“你能用钥匙做什么，劳尔？”福维尔夫人插嘴道：“你不知道按钮的秘密。”

“没有；但我可以尝试在不移动按钮的情况下打开它。”

“你知道，钱从来不会在保险柜里过夜。”

“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我打开保险柜，在里面找到钱，这将是一个奇迹，表明天堂同情我的不幸，并提供了救济。”

“如果你不成功，你能答应我等到明天，今天晚上不要鲁莽行事吗？”

“凭我父亲的记忆，我发誓。”

“那么拿着钥匙跟我来。”

劳尔和福维尔夫人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穿过银行家的书房，走下狭窄的楼梯，来到下面的办公室和现金室。

劳尔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灯和保险箱的钥匙。

福维尔夫人确信，打开保险柜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密语钥匙就没有用，当然劳尔也无法发现那是什么。

即使有机会向他透露了这个秘密，他在保险柜里也找不到什么，因为所有东西都存放在法国银行。每个人都知道，银行营业时间过后，保险柜里从来没有存过一大笔钱。

她唯一感到焦虑的是，劳尔将如何忍受这种失望，以及她如何能够平息他的绝望。

她认为让劳尔试试钥匙会赢得时间；然后，当他无法打开保险箱时，他会信守诺言，等到第二天。当他摸不到钱的时候，让他试试锁肯定没有坏处。

“当他看到没有成功的机会时，”她想，“他会听我的恳求的，明天——”

她不知道明天能做什么，她甚至没有问自己。但在极端情况下，最短的延迟会激发希望，就好像短暂的休息意味着一定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