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明天来临了。
她数到两点钟。然后,她数了数分钟。
两点半,仆人宣布:
“克拉梅兰侯爵先生。”
福维尔夫人答应自己要保持冷静,甚至冷静。在一个漫长而无眠的夜晚,她事先在心里安排好了这次痛苦会面的每一个细节。她甚至决定了该说什么。她会回答这个,然后问那个;她的话都选好了,演讲也准备好了。
但是,在可怕的时刻,她的力量消失了;她变得像大理石一样冰冷,无法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说不出话来,带着害怕的神情,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恭敬地鞠躬站在房间中间的人。
她的来访者大约5岁,留着铁灰色的头发和胡子,脸色冷峻而严肃;他穿着全套黑色衣服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一种傲慢而严肃的表情。
这位激动的女人试图在他的脸上发现她如此疯狂地爱着的那个男人的一些痕迹,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恳求她保持忠诚,直到他从异国归来,把他的财产交给她儿子的父亲。
她惊讶地发现,她和那个记忆萦绕在她生命中的年轻人毫无相似之处;不,她永远不会认出这个陌生人是加斯顿。
当他继续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时,她轻轻地喃喃自语:
“加斯东顿!”
他悲伤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不是加斯顿,夫人。我的兄弟屈服于流亡的痛苦和折磨:我是路易斯·德·克拉梅兰。”
什么那么,给她写信的不是加斯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加斯顿!
她吓得发抖;她的头旋转着,眼睛变得模糊。
不是他!她承诺了自己的承诺,称他为“加斯顿”,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这个人想要什么-这个加斯顿从未向他吐露过秘密的兄弟?他对过去知道什么?
她脑子里闪过一千种可能性,每种可能性都比另一种更可怕。
然而,她成功地克服了自己的弱点,以至于路易斯几乎没有察觉到。
她处境的可怕陌生,危险的迫在眉睫,使她冷静而沉着。
她傲慢地指着一把椅子,假装漠不关心地对路易斯说:
“先生,请您解释一下这次意外来访的目的好吗?”
侯爵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种态度的突然变化,便坐了下来,眼睛也没有离开福维尔夫人的脸。
“首先,夫人,”他开始说道,“我必须问一下,是否有人能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没有什么可以对我说的,我的丈夫和孩子们不应该听。”
路易斯耸耸肩说:
“请回答我,夫人;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那么,说吧,先生,你不会被人听见的。”
尽管有这种保证,侯爵还是把椅子拉到了福维尔夫人坐的沙发旁边,以便用非常低的声音说话,好像几乎害怕听到自己的声音。
“正如我告诉你的,夫人,加斯顿死了;是我闭上了他的眼睛,接受了他的遗愿。你明白吗?”
这个可怜的女人理解得太好了,但她绞尽脑汁想知道这次致命的访问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这只是为了认领加斯顿斯的珠宝。
路易继续说道:“没有必要回忆起我哥哥生活中的痛苦经历。无论你自己的命运多么幸福,你有时一定会想起你年轻时的这位朋友,他毫不犹豫地为捍卫你的荣誉而牺牲了自己。”
福维尔夫人的脸上一块肌肉都没有动;她似乎在试图回忆路易斯提到的情况。
“你忘了吗,夫人?”他苦涩地问道:“那么我必须解释清楚。很久很久以前,你爱我不幸的兄弟。”
“先生!”
“啊,否认是没有用的,夫人,我告诉过你加斯顿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但福维尔夫人并不害怕这个消息。这“一切”不可能有任何重要性,因为加斯顿出国时完全不知道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