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侯爵的第二个儿子路易斯·德·克拉梅兰是那种自我控制极强的人,他以一种冷静的态度,隐藏着一种火热的气质和难以控制的激情。
早在决定克拉梅兰家族命运的事情发生之前,他混乱的大脑就开始酝酿各种奢侈的想法。
这个早熟的伪君子显然是在追求享乐,他渴望有一个更大的领域来放纵自己的邪恶倾向,暗暗诅咒着把他束缚在这种沉闷的乡村生活中的严峻必要性,诅咒着那座古老的城堡,对他来说,这座城堡比监狱更阴暗,像坟墓一样死气沉沉。
这种生活,在乡下和邻近的小城镇里被拖走了,对于他那躁动不安的天性来说,太单调了。父亲的权威虽然如此温和地表达出来,却激怒了他叛逆的脾气。他渴望独立、财富、兴奋,以及所有与成就同时笼罩在感官上的未知乐趣。
路易斯不爱他的父亲,他恨他的兄弟加斯顿。
这位老侯爵由于他那应受谴责的轻率,在他的第二个儿子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嫉妒。
作为传统权利的严格观察者,他一直宣称贵族家庭的长子应该继承所有家庭财产,并且他打算把他的全部财产留给加斯顿。
这种公然的不公正和偏袒激起了路易斯对他兄弟的嫉妒。
加斯顿总是说,他决不会同意这种家长式的偏袒获利,会与兄弟平分。路易斯凭自己的想法判断别人,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他称之为一种炫耀的、矫揉造作的慷慨。
尽管侯爵和加斯顿没有料到这种仇恨,但这一仇恨却被一些足以引起仆人注意的行为所背叛,而这些仆人经常对此发表评论。
他们非常清楚路易斯对他的兄弟的感情,当他因为那匹绊倒的马而无法逃脱时,他们拒绝相信这是一次意外;每当路易斯走近时,他都会咕哝着:“弗拉特里塞德!”
路易斯和圣约翰之间发生了一场令人痛心的场面,由于他5年的忠诚服务,圣约翰被允许自由行事,有时他会对上司发表粗鲁的言论,滥用自由。
“真遗憾,”老仆人说:“像你这样技艺高超的骑手竟然在你哥哥的生命取决于你的骑术的时候摔倒了。”
听到这番广泛的暗示,路易斯脸色苍白,威胁地喊道:
“你这只无礼的狗,什么意思?”
“先生,你很清楚我的意思,”老人意味深长地说。
“我不知道!解释一下你的无礼:说吧,我告诉你!”
那人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回答,这使路易斯非常恼火,他举起鞭子向他冲过来,如果没有其他仆人的干涉,并把圣约翰从现场拖走,他会狠狠地打他。
这场口角发生在加斯顿试图逃离追捕者的疯狂球场上。
过了一会儿,宪兵和骠骑兵回来了,步履缓慢,面带愁容,说加斯顿·德·克拉梅兰跳进了康纳河,立即淹死了。
除了路易斯以外,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个悲伤的消息,都发出了呻吟和泪水,路易斯保持着冷静和无动于衷:他的脸上没有一块肌肉颤抖。
但他的眼睛里闪耀着胜利的光芒。一个秘密的声音在他心里喊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家族的财产和侯爵的皇冠。”
他不再是贫穷的小儿子,而是克拉梅兰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宪兵下士说:
“我不会告诉那个可怜的老人他的儿子淹死了。”
路易斯丝毫没有感到这位勇敢的老兵心软的顾虑。他立即来到父亲的病房,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我哥哥不得不在耻辱和死亡之间做出选择;他已经死了。”
当这些致命的话传到侯爵耳中时,他像一棵被闪电击中的结实橡树,蹒跚而行,倒下了。医生很快就来了,但,唉!只是说科学毫无用处。
天快亮了,路易斯没有流泪,接受了父亲最后的叹息。
路易斯现在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