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秋哪还看不明白孙国瑞心中的想法,怒骂道,“高明你个头,给老夫收起那个危险的想法,朝堂已经有专门监察百官的职位,叫做御史,那便是你可以利用的对象,不要想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然搞得整个国家人人自危,你得哭着跑到陛下这来求援助。”
“可是,咱怎么知道御史里面有没有人跟别人同流合污,先生您也知道,他们可都是同朝为官的,总不会一点情分都没有吧。”
“这就看你的眼光了,老夫教你的五术是学着玩的吗?”
对此左春秋还是有些许信心的,虽然孙国瑞较为愚钝,但也不看看他的老师是谁。
在左春秋的教导下,不说他能把帝王五术玩的炉火纯青,但绝对不会被底下臣子一直蒙在鼓里。
至于那消失的礼术,左春秋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教过孙国瑞这个。
“可是先生您说这六术中的每一门学问都能让咱修习三年才能有所贯通,眼下咱就跟着您学了三年。”
一说起这个左春秋就来气,梁帝明明答应好他让孙国瑞在自己门下修习九年光阴,左春秋这才答勉强应做孙国瑞的授业先生。
可谁曾想才过了三年,弟子竟然要跑去至藩了。
玩我是吧,要不是左春秋需要看着帝国龙气来吊着自己的老命,他肯定跟过去了。
眼下只能强行出师,左春秋不由得为自己的晚年名声留下悔恨的泪水。
晚节不保啊。
“年轻的,有上进心的御史往往会比那些年长的好操控。”左春秋开始为孙国瑞讲述起了御史中的官官道道。
御史之中,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是用来监督百官。
他们的升职也比其他部门来的简单,找茬,被找的官越大,升官的机会就越大。
因此这是朝堂里被排挤的很严重的一个部门。
任谁看到御史都会心生戒备,毕竟任谁被狗咬了,但却不知道是那条狗咬的都是觉得恶心。
御史的利益与其他官员处于两端对立,这说明他们不容易被拉拢。
而年轻的御史,资质尚浅,升职的空间大,这表明孙国瑞能画的面饼也会更加香甜可口,操控起来也不容易扎手。
“先生,可曾有过御史与官员沆瀣一气坑骗君上者?”孙国瑞听完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御史在官场的利益是与其他人处于两极对立没错,但问题是一个人的生命中,可不仅仅只有官场利益。
左春秋的话语为之一滞,他沉默了一阵子,这才回道,“有过,御史是把双刃剑,握在手中,能伤敌自然也能伤己。”
“但是殿下你得明白,做为君王,刀刃好不好用不在于刀刃的朝外还是朝内,在于君王该如何去握住刀刃。”
“老夫知道殿下你不喜刀剑之道,但你若能将老夫所授剑术融会贯通,就能够明白,刀刃即便朝向自己,也可用来杀敌。”
“那咱怎么知道这把刃是朝向哪里的呢?”孙国瑞明白了左春秋的意思,这是把御史比作刀刃。
可随之问题也来了,如果我知道这人有问题,我还会被蒙骗?
重点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问题好吧。
孙国瑞又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来还是得派人监视整个官场的动向。
“刀刃需要不断打磨,用起来才会锋利,御史也是。你可以派人监视文武百官,但绝对不能引入第三方势力。殿下,你只是藩王,没有绝对的权威,你需要的是威望来巩固你的统治而非恐惧。”
“臣子敬重你,你的政令会通行无阻,臣子恐惧你,你的政令绝对出不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