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做什么？你的大脑，你的意识，你的内心说，现在要做什么？”

“我想…我想…”我喘着粗气，指甲狠狠嵌进掌心里，流着泪冲着这片白愤怒地喊道：“我要为他们报仇！！！”

“好，”那道声音依然温润动听，

“那就去做罢。”

*

“柳川山！”

一只手把我从河里拽了上来，“柳川山！”莫桑榆扶着我在我旁边喊着，那些记忆全部涌在我的脑海里，我的爹爹和娘亲，还有无辜枉死的伯伯婶婶们……

莫桑榆扶着柳川山，却觉得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当务之急是把穿过他眼睛的钉子取出来，就在他准备动手时，柳川山却站了身来。

柳川山看着远处的司二岂，和那时血流成河的记忆重叠，身体里像燃起了一把火似的烧的心钝钝的疼，脑袋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们！

柳川山忽然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拽住红钉的一头，硬生生地把它拽了出来。

染血的红钉当啷落地，深红的血从眼眶里缓缓溢出，流到下颚处滴落，可坑烂鲜红的左眼竟以奇迹般地速度愈合，当他睁开眼时，瞳仁竟变成了耀眼纯粹的金色！

司二岂大惊：“怎么会……”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动作仿佛也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此时此刻的柳川山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司岂之！

手中金光闪跃，落风刀随着金光变为一把长剑，司二岂和他的徒弟们列成一道阵，柳川山使出全身力气打在那道屏障上，屏障应声而碎。

司二岂大惊：“天道……这不可能！”

他抽出剑来，穷途末路下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来，柳川山闪身躲避，他一步步紧逼，怒吼道：“你到底是谁？！”

‘砰叮’一声，司岂之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断裂的剑，柳川山反身掷力挥出一剑，空中扬起几滴血珠，他痛呼一声，捂着裂开的胸口连连后退，被弟子护在身后。

“我是柳木村的儿子，柳——川——山——！”

*

司一岂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山洞里，可却不见司岂之的身影，他又去了密炼房里，地上除了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他凝神一听，还有一道微弱的呼吸，便探身拍了拍，问道：“司岂之呢！”

那人吐出一口血来，气息微弱地说道：“密……林……金家……”

“金家？”他才反应过来：“没错！得联系金家才行！”

“救……救……”

司一岂目眦尽裂，突然，他低下头去看着这个垂危的年轻人，眼神阴毒冰冷。

墙上火光闪烁，片刻后，地上只余一具只剩皮包骨的干尸。

司一岂穿梭在密林里，黑云渐渐笼罩着整个村庄，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无垠的那几个绝非等闲之辈，一定要快些逃出去！

心里的念头刚落，身后便传来呼啸之声，他侧身一躲，瞬间抽出剑来一挡，炽焰链卷上刀锋一甩，剑直直地插在树上。

司一岂缓了缓气息，强装镇定道：“我等是奉特办局的命令前来处理鬼蜮，倒是你！竟敢公然与特办局抗衡！”

秦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特办局？是那个从上到下都被你们这些孽畜渗透的特办局么？得了，我懒得听你废话，把司岂之引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没有选择。”秦黛话音刚落，地上的影子就如长蛇一般裹住司一岂，死亡的恐怖侵袭着司一岂的每一寸感官，他憋红着脸叫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

司二岂狼狈不堪地竭力闪避着，再无之前嚣张镇定的模样，他万万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子竟有此等功力！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再这样耗下去他必死无疑！眼看着寒剑向他刺来，他在最后关头灵机一闪，拽着个炼魂挡在身前！

杀红了眼的柳川山眼眸一缩，堪堪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