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之在哪。”
“宗主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
莫桑榆懒得跟他废话,抽出桑柳剑就向他砍去,司二岂拔剑迎上,刀光交错,二人纠缠在一起,每一刀都下着死手。
司一岂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戒,神色冷淡睥睨:“二岂还是老样子,性子还是那般急躁的。不过,当年宗主和那位大人只一心解决悟平,倒没把这些贱民放在眼里,没想到,他们竟造了一个无人能知的虚境出来,还得我们来善后。”
司二之在一旁谄媚道:“这些小喽啰还不是您挥挥手就能解决的事。”
当听到悟平这两个字时,秦黛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的司一岂,周遭的气温突然降了几度,秦黛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碧绿:“你说谁?!”
司一岂蹙了蹙眉,这女人黑气萦绕的样子,和司家诡史里描述的魔种竟如此相像!
秦黛猛甩炽焰链,周遭的村民和司家兵全被掀飞,她直冲司一岂而去,一旁的司二岂和司二之拔剑迎上,秦黛侧身,一手锁住司二岂的剑,另一只手夹住司二之的剑,她修长的手指顷刻间灼烧起来,可她却毫无痛觉一样,手指一弹,剑应声而断,司二之眼眸一缩,秦黛妖艳狠厉的脸倒映在他的瞳孔上,脸猛地被一只手按住,随之而来的便是惨叫声,司二岂转脸看着整个头已经融化一半的司二之,咬牙放弃了手上的剑,向后轻点退在远处,拿出符纸,咬破手指快速地划了一道符咒,他左右两边的泥地上突然出现两个黑色的椭圆,随着水波的翻腾,两个熊首人身的鬼将缓缓出现。
司二岂脸色略显苍白,心气十分不顺,这个符咒耗力巨大,而且还会反噬,要不是为了在司一岂面前表现,他绝不会用这道符。
鬼将举起手中的长枪,秦黛丝毫没有退缩,而是伸出青葱的食指抵在中指上和拇指比成‘7’字放在唇边,拇指抵住喉部,悠长震慑的低语缓缓响起,两名鬼将突然顿住,接着一转方向,向司二岂奔去。
秦黛不再理会司二岂,她看向司一岂原来的方向,却不见人影,刘流一脚踢飞敌人,大声喊道:“秦黛!树林里!”
秦黛嗖地消失在原地,树林里寂静无声,只有柳叶簌簌作响,她半跪着,手指按在铺满枯叶的泥土上,从没人见过的墨绿色从她的心脏处沿着臂膀流进影子里,那影子突然长出了两个眼睛,从她的脚边分离而出,像蟒蛇一样快速地游远了。
司一岂喘着粗气,脚步一刻也不敢停,那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只要到宗主那里,一切都能解决!
到了柳林深处某地,司一岂停了下来,拿出灵佩,一股无形的屏障显现出来,这便是司家独有的秘术,且唯有司家血脉才能操作,灵佩中的灵力可以创造出一个无形的次元空间,是危急关头逃生的重要法宝。
他一刻都没有停留,快速地闪了进去,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操作灵佩的时候,他的影子已经悄无声息的被另一个黑影蚕食取代。
刘流和莫桑榆的状态都有些下降,这些被控制的恶鬼都是柳川山的亲人,没办法下死手,只能躲避他们的攻击,莫桑榆用桑树枝把他们捆了起来,但仅仅只能拖延一点时间,柳川山不懂术法,在战斗时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除此之外还有司家的一群道士要对付,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司二岂用了秘术才从鬼将手下逃脱,他断了一条左臂,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他暗骂一声,司一岂这个临阵脱逃的孬种!
可为了副宗主的位置,他拼了!
他忍着痛抬眼纵观全局,目光一凝,计上心头。
我心急如焚地躲避着伯伯们的攻击,被逼的连连后退,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做!
胳膊又被利甲划了几道血口,我恍若未觉,我有想过那种情况,可我的技能对伯伯们根本不管用,我无计可施,只能没出息地看着那么痛苦的伯伯们流泪。
“柳川山!躲开!!!”莫桑榆突然喊道,司二之大吼一声一剑劈来,莫桑榆抬剑一挡,我闻声看去,一枚红钉飞也似地穿过人海,直插入我的眼中!
冰冷的河水漫过我的全身,裹挟我所有的感官,水面上倒映着焦急奔来的莫桑榆和僵直的伯伯们,我的意识渐渐消散,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温柔浑厚的声音。
“小乖,我们小乖真棒,都不哭呢,洗的白白香香真舒服对吧~”
男人穿着朴素的麻布衣服,半束发,脸上却是一片空白,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仍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和小心,他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漂亮娃娃,在娃娃的小肚子上亲了一口又一口,惹得娃娃咿呀直笑,这才用另一只手把木桶里的水倒在桑树下。
“无为,洗好了没?”一个美丽的妇人走了出来,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着,男人轻笑,看着郁郁葱葱的桑树道:“前些天我不小心把血沾到了这树干上,不知怎的,这几天有时候恍惚间总感觉到它的枝桠似乎在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