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应该知道,啊,”她故意夸张地捂住嘴:“我忘了,她已经被你亲手杀了呢,啧啧啧,那可就没办法咯。”
刘同目眦欲裂,脸气得红涨像是要爆裂开,我看着他一副快要气死的样子只觉得痛快,这样的人才不值得同情。
“求你,我加钱,帮帮我。”他双手紧握,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帮你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把你和金家联系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刘同顿了顿,最终还是咬牙道:“我在网站上发布了悬赏令,有一个中间人找到我帮忙和金家的术士牵线,他说可以帮我,只要我把这东西放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那个中间商是谁?”
“我不知道,我们没见过面,都是在网上联系的。”
“账号发给我。”
他立马退后一步,昂着头道:“你先帮我,我再给你。”
秦黛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看了看远方黑色的桃林淡声道:“她的棺材大概率是你父母埋的,你们村有乱葬岗吗?”
“没有,那边的山头上是村里的坟地,我爸不可能把她跟列祖列宗葬在一起。”
秦黛不语,莫桑榆从韩施严家的方向回来,对着秦黛摇头道:“他们也不知道,那晚韩施严父亲的腿被打断了,他妻子怕村里人来找,整夜都没出来。”
我也在一旁绞尽脑汁地想着,刘同的父母那么恨她,又是装进了棺材里,能埋在哪儿呢……
棺材……棺材!!!
“我知道了!”我猛地出声,他们看向我,我鼓足勇气继续道:“可能在水里!我昨晚做梦梦到我被困在了棺材里!”
刘同立刻去杂物房里找抽水泵,秦黛扫了我一眼,淡声道:“做的不错。”
我眼睛一亮,有些开心能帮得上忙。
刘同在河边抽水,秦黛回了房间,我和莫桑榆没事干,便也回到了房间里。莫桑榆不用吃饭,我就一个人把剩下的压缩饼干吃完,嘴里嚼着渣渣,心里颇为想念自己做的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还好,今天应该就能结束了。
回去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
刘同抽了一天,到了傍晚河底的棺材才显露出来,在那一刹那,桃花村的雾气和黑气陡然增大。
就在这时,棺材的顶板突然自己掀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尸骨。
尸骨双手的位置那里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长钉,下面全是深深的抓痕,我倒吸一口凉气,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她有多绝望。
刘同在一旁不敢直视,拔腿跑向我们的车子,大力地拍打着车窗,愤怒又恐惧地大喊道:“我该做的都做好了,你快点把她解决掉!”
秦黛不慌不忙地下了车,在棺材旁凝神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磕头了吗?”
刘同的神色十分狰狞,半晌才屈辱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苏桃,是我对不住你,能杀的你都杀了,放过我吧,我给你烧纸钱,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话音刚落,堂屋却砰得一声,像是什么玻璃碎裂在地。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磕头就行了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句话。”秦黛巧笑倩兮,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被宰杀的牲畜。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刘同愤怒地大吼着,刚要掏出符咒,桃花村的天空却猛地暗了下来,像裹上一层密不透风的黑布一样,苏桃的身影随着黑气渐渐显露出来,她穿着一身喜庆红艳的嫁衣,手上钉着长钉,破布一样的嘴还能看到丝丝细线,血不停的涌出来,染红了她的下巴和嫁衣。
她眼白漆黑,瞳仁却是纯粹的白,刘同顿时消了气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向后退,苏桃看着刘同,露出愤怒至极的表情,她好像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嘴,细线就拉扯着皮肉,流出更多的血来,虽然我看过她的样子,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让我吓得浑身发软,腿止不住的抖。
没想到就在这时,刘同不知哪儿来的蛮力站起身猛地扑向我,嘴唇一痛,铁锈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在嘴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