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天晚上遇到了苏桃,还差点被骗到了河里,晚上怎么睡都不舒服,莫桑榆下午说的那番话深深刻在了脑海里,即使已经醒了我也不敢出声和睁眼。
都说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会特别敏感,我再一次悲哀的感觉到了背后令人悚然的注视感。
莫桑榆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什么举措都没有啊!
我一动也不敢动,等着苏桃万一发善心就自己消失了呢。
可是,跟昨晚相比,我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愤怒和悲伤,其实苏桃真的很可怜,死前被这些人那样残忍的对待,谁能不恨呢?
我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细细的水流声和水中的气泡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窒息感霎时扑面而来,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四周全是木头,狭窄得连手都伸不开,喉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感越来越强,我拼命砸着木板,却被水流冲散了力度,拳头像棉花一样,胸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我迫不得已张开嘴,水立马灌进我的鼻子和嘴里,呛得我肺和脑子生疼,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渐渐消散,眼前突然浮现出村里的伯伯们,还有那栋黑气萦绕的别墅。
我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脖子直起身子大口呼吸着,像快死了似的。
秦黛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伸着手,看样子是要把我打醒,我连忙爬起来,讨好地笑了笑,毕竟这秦黛虽然漂亮,但力气是真的大,昨天摔的碗我收拾的时候都他娘的摔成了粉末……
秦黛挑了挑精致的眉眼:“命真大,快点洗漱吧,带你看一出好戏。”
我不明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刷好了牙,跟着两人向堂屋走去。
等彻底醒困了之后我才明白,这场好戏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们到了堂屋之后,妇人和刘同的屋子相对,等了一会儿,妇人的房门从里面慢慢打开。
刘同缓缓走了出来,眼睛通红,像是哭过。
“昨天晚上……我和妈很晚才睡,没想到韩施严的父母偷听到了我们说话,拿出刀就要杀我们,我妈为了救我,就……”他捂住脸,开始低声哭泣。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现在,我一点儿都不敢相信。
秦黛伸出手,一张符纸从他背后飘到了她的手上,刘同脸色一变,秦黛笑出了声:“消魂符,金家那帮老不死画的玩意儿,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啊。”
果然,他妈妈根本就不是韩施严父母杀的!
刘同不再伪装良善,阴沉着一张脸,我只觉得恶心,这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得去杀手,真是禽兽不如!
“凭什么,我明明也是他们的孩子,凭什么我要做为那个一事无成,好吃懒做的败类的附庸!无论我多么努力,我都比不上他,我在公司里累死累活,被人当狗使唤才坐到了主管的位置,可他们呢?他们竟然还想让我拿着血汗钱养刘义那个废物!”
“那你又凭什么呢?一个吃软饭的凤凰男少把自己说得那么光辉伟大,苏桃拿你当朋友,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在她水里下了药,收买人贩子把她卖给你弟弟,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申冤,都是畜生,装什么纯情无辜啊!”秦黛冷眼看着他,眼里全是不屑。
卧槽!这还是人吗?!
“你放屁!苏桃是被拐到这里的,是村里的人把她害死的!”
“是吗?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秦黛翻开手,掌心躺着一部手机。
“我还没找你算这笔帐呢,你请我们办事,却在我的房间里放着招魂弑命的东西,真是一点也不耽误啊。”秦黛笑着看他,眼里却全是冷意。
刘同脸色煞白,嚅嗫着嘴唇,到底还是没能蹦出一个字。
秦黛木着脸,抬了抬下巴,“还有一种办法,你对着苏桃的棺材磕三个响头,看她愿不愿意原谅你。”
“什么?!”
“听不懂中文?”秦黛面色不虞,目光冰冷的看着刘同。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秦黛最讨厌重复,一句话最多不超过三遍,要不然……
刘同气的脸红脖子粗:“这可能吗!我磕再多头她都不可能会原谅我!”
“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恶心事啊。”秦黛哼笑一声:“办法我已经给你了,信不信随你。”
秦黛不再看他,哼着小曲儿进了车里,刘同气的不行,像只老黄牛一样呼哧呼哧地重重喘着气,良久才咬牙道:“我不知道她被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