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榆闭目养神,脸色不知为何苍白的更甚,也不答话,我无聊地抠着凉席,猛地想到一件事,跳下床咋呼:“完了!完了啊莫桑榆!昨天!昨天我们俩都喝了井水啊!”
莫桑榆终于睁开了眼,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心里猛地一紧,轻轻坐回了原地,不敢看他。
难道……
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房间里只有窗外的风声,我抖着身体不敢看他,我的天老爷!我昨天竟然跟鬼睡在一起啊!!!
我脸色惨白地连忙用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呢?为什么我之前都没见过灵异事件呢?会不会是因为就算知道也不能说?那我怎么办?我以后还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吗?!我能辞职吗?我不会被秦黛灭口吧?!我后悔了,我不要赚大钱了,我宁愿去做零零七的社畜啊!!!
人一想太多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的饿,我爬起来想到床头柜上摸昨天剩的那半袋干粮,又害怕坐在一旁的莫桑榆,只能坐回去眼巴巴地看着,没想到这一看发现了底下又压着一袋新的。
我抬眼看了看莫桑榆,又害怕又怕被他看出来我害怕,嚅嗫着说道:“谢……谢谢你。”
“不需要,只是那天饭菜的谢礼而已。”
我说那天晚上热剩菜的时候怎么少了一半呢,原来是被你吃的呀。
我心里有些暖暖的,虽然他是鬼,还凶凶的,但早上确实救了我,算是个好鬼吧。
天色还早,秦黛和昨天一样进屋就没出来过,我实在没事做,莫桑榆就跟屁股长在板凳上似的一动不动,我便放宽了心,在房间里四处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我到处翻了一遍,连恐怖片里最常用的床底都鼓起勇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了一下,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泄了气,盘腿坐在凉席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桃树。
我的思绪漫不经心地四处飘着,突然,我的视线定格在窗沿上。
我立刻直起身,凑近仔细一看,窗台的水泥上用着朱砂一样的红色写了一个小字。
怎么会呢?昨晚在屋里的情景明明是在做梦啊,我人都到河里了啊?
而且……这个字太小了,颜色晕成一片,很难辨别。
我歪着头,努力地看着,列了很多相似的字,我咬着指甲盖,思考着哪一个更像,头顶却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蠢,是同。”
同……“刘同?!”我双眼圆睁,惊讶地喊了一嗓子,连他骂我的事儿都没顾上。
“我说呢!我就知道他一定有问题!”
莫桑榆在我对面坐下,一只腿放在床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看着窗外黑红的天空,“他亲弟弟死了,他却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这次找到我们是因为迫不得已,他知道自己逃不掉。”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我又想起早上没问完的话,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莫大哥,就是,就是我想问,你和秦黛小姐,都是鬼吗?”
还没等他回答,我自己就找借口似的反驳了起来,“不对啊,要真是鬼的话,应该和苏桃一样才对,可你们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也没有流血……”
莫桑榆把我偷偷伸出的手拍开,一眼不眨地看着我:“这世上,万物皆有灵,心中的欲望,可以让其生,也可以让其死。”
“也就是说,你和秦黛因为心底深切的欲念变成了灵?就是小说里那种本来没有思想的,比鬼高一级的生物吗?”
“他们的过往我不了解。”
“这样啊……”
“今晚安生一点儿,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声,也别睁眼。”
“我知道了。”
我偷偷叹了口气,索性躺下,这两天遇到的一系列事情给我的冲击太大,我需要好好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