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到他吃噎的表情,还有点儿开心,一点儿都不觉得丢人,反正又不是没有人拿这个取笑过我。
“莫大哥,你不热吗?”
莫桑榆皱着眉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难道是太热了?我看他脸上连一滴汗都没有,难不成是水土不服生病了?没道理呀,这儿离别墅也就五个小时的车程,刚在堂屋还好好的呢。
我跑到外面,在堂屋找到了那个男人。
“请问……您……”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刘同。”
“您叫我小柳就好,我想问一下这边有没有凉水和风扇这类的?屋里实在太热了。”
“啊?您还用得着这些东西?”
我不解地看着他,夏天不要这些怎么过啊?
刘同颇有眼力见儿,赶紧道:“怪我多嘴,凉水就劳烦您在那边小井里打了,我这就去给您拿风扇。”他指了指屋外右边的方向。
我看着熟悉的小井,压着把手凑到孔那里爽快地喝了几口,又到车里拿了个杯子,等了些水拿回去给莫桑榆喝,这种井水又凉又带着一丝甘甜,喝下去特别舒服。
水流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就像一层薄薄的镜子一样,我顺带着洗了一把脸,地上的水细细地流着,恍惚间,好似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
我再定睛一看,除了我的脸什么也没有。
我觑了觑眉,应该是热的眼花了吧?
洗完后果然清爽了许多,先前的老头仍然坐在石墩上抽着旱烟,眼也不抬,我顿了顿,最终还是放弃搭话进了堂屋,走到后院的时候,余光瞟到侧间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半扇,我心觉奇怪,之前出来找水的时候这里好像是有上锁的啊?
我转头看向锅屋的窗户,刘同和他妈妈不知在说着什么,语气有些激动,但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我看着漆黑的房间,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进去。
平房里积了很多灰,靠着里面墙壁的那半边地上是干草,没有草的地方就放着农用的锄头、收割机头之类的杂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四下转了转,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打算走出去,灯光却不小心扫到了一个亮亮的东西,我脚下一顿,转身走近墙角蹲下来一看,才知道原来闪到我的是一块碎玻璃,玻璃下面是一条铁链,我拉起来看了看,估摸着大概有一米长,底部是一个圆形的铁,可能是用来栓狗之类的,我有些失望地起身,脚下却一滑,连忙撑住水泥墙稳住身子,正松口气时,无名指突然摸到了一块凹陷。
我连忙拿灯光照着,墙上竟有很多很多划痕,泛着灰白,力度很大,不像是小孩子胡乱划的,我看着这些划痕,莫名觉得有些疯狂。
我用手指摩挲着,突然灵光一现,这怎么有点像拼音呢?我凑近仔细地辨认着,“回……回家……?”
“小山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我连忙收回手,刘同背着光站在门前,手微微握着拳,看不清表情。
我按灭了灯光,往前走了几步,语气没有丝毫慌乱:“噢,我刚刚听到屋里好像有动静就进来看了一下,是只老鼠,把我吓了一跳,幸好扶了墙才没跌着。”
“……这样啊,杂货间里灰尘多,您还是出来比较好。”他退后一步,脸上还是之前那样的笑容,我总感觉他刚刚不是这副表情,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但我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从他身旁走过,回了房间。
秦黛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走到木床的里侧时,她突然顿了顿,挥手掀开了床垫的一角,一道鲜红的符咒就印在枕头边,如果是一般的术士,绝对撑不过两天,她的眼神冷了冷,轻声笑了笑。
那间杂物房里奇怪的字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想了一会儿我还是打开了门朝外面看了看,刘同坐在堂屋和老头说这着话,杂物房也落了锁。
打探的机会没有了,我只好跟在莫桑榆后面到别的人家打听打听消息,没想到这些房子全都紧闭着,敲门也没有人应。
村子里安静的程度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赶紧追上莫桑榆,一转头,前面却没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