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谁能知道,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怀疑我只是在无休止满足自己的空虚感。
也许就是如此,哪个敢言一直痴情?哪个敢言一直不悔?我此刻应当是心如刀绞吧。
分手,被你说来是那么轻松,你不知道你拿这些字眼在地上揉擦着我的心吗?
我大概是受够了,三年多的时间,在你说出了第37次分手后,我再也不会去安慰你了。
“分手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疲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心死。
当我说出分手的时候,你只是默默无声,没有哭,也没有笑,也许你放下手机在忙别的事情,或皱着眉头,或喜笑颜开,或正在为一场韩剧伤心流泪。
我是怎么了,说出了那句话却没有放下手机的勇气吗,我心底里还在期望着你的回应吗?
她没有回应,很长时间了,算了吧。
我在阳台这么长时间,这时候,分明听到齐少爷在喊我。
“不说话算了”我心里想着,随即挂掉了电话,望着窗外稀松的星辰长吐一口气,转身拉开阳台门,正看见眼睛迷离的齐少爷。
“兄弟,我问你个问题。”齐少爷满嘴都是酒气,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女人和兄弟你选哪个?”齐少爷重重的坐在廖嘉诚的床上,手扶床杆,仿佛这根铁杆子就是支撑他不倒的最后的一件事物。
此刻宿舍门被打开,谢一凡摘下耳机,一脸沉默,没有说话,随后爬进了自己的被窝。
“我选择了兄弟,你说我傻不傻?”齐少爷没有理会谢一凡,开始苦笑,而后手顺着铁杆滑下,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也亏廖嘉诚大四不来学校,今晚让他睡这吧,扶他上去得半条命。”隋神此刻也回来了,手里提着刚买的酒。
今天是怎么了?
宿舍仅剩的这几个人都在同一天被情所伤,我睡不着,陪着隋神喝几杯。
“少爷倒是挺苦的,他和高健的事儿,虽然谁都不说,可都看在眼里。”隋神喝了一口酒,狠狠地咽下,随即抬头问我:“沫沫,你觉得我该断的彻底吗?”
隋神在我眼里一向都是意气风发,呼风唤雨的主,也是因为此才令我诧异,他竟然一段感情坚持了两年,在这两年中隔三差五像今天这样喝一次。
每次见到他带着酒回来,我们经常调侃他又分手了。
如果是以前,我们一定会临时组局,不过最近隋神女朋友前段时间去了国外,他也是感觉到了疲惫,这一次我感觉到不同往常。
“喜欢一个人你会为她哭为她笑,如果你今天没有喝酒,我认为才该放弃。”我说道。
隋神苦笑:“谁又能说没有感情,谁又能真正放弃。”
“自由和爱情如果不能结合,对彼此都是伤害,你猜她在做什么?”我反问隋神。
同时,此刻的我,心里在想听到分手的刘雨欣在做什么,时不时打开手机看一眼。
“她说她很痛苦,她说她喜欢我,甚至给我买了一件3多的衬衫,想来快递也是快到了。”隋神还是露出一丝幸福,一丝不甘的幸福。
“钱对你来说是爱的表达吗?”我问道。
隋神点燃一只香烟,缓缓吐出,接着道:“至少说明她还关心我。”
此时谢一凡窸窸窣窣起身,大概是被我们影响,他找个凳子坐下来,缓缓道:“我曾经在身上还有两百块钱的时候,拿出一百买了花给她,是我这一百块重要还是她那三千重要。”
“凡哥也睡不着?到时候考研失败,可别让我们背一锅。”隋神递给谢一凡酒。
谢一凡的爱情向来是我们羡慕的,他一直为现任无条件付出,曾经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竟被生生改变。
但谁又没改变呢?
“不过沫沫是我们中最厉害的,偷摸就追到了刘雨欣,那可是我们的系花。”隋神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我关掉了手机,脸上露着微笑,喝了一口酒,我并没有将我和刘雨欣的结局告诉他们。
在爱情中挣扎的每个人,看似光鲜亮丽,苦果只有自己尝过,只不过有的人爱表达,有的人埋藏心底罢了。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我突然说道,显然他俩对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怔住了。
“可现在还没毕业。”隋神自嘲着,“还没毕业就恢复单身。”
谢一凡像我一般不愿吐露自己的心事,他好半天才说:“既然喜欢就不能说她坏话。”
“凡哥还保留着天真。”我调侃着,不过确实有道理。
我说她的不是,她说我的不是,一来二去,又有什么意义,今天的痛苦就随着这瓶酒埋在心底吧。
直到最后一个瓶子空,隋神叹了一口气,今天的谈话便散了。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刘雨欣的一颦一笑浮现在我眼前。
她在我面前蹦蹦跳跳如同一个精灵,她掐着腰指着我道“你敢凶我!”
所有的场景一一开始闪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
我敲了敲略微疼痛的脑袋,看了下手机,已经是中午。
我爬起来扭头看去,齐少爷正在弥勒佛般打坐,眼神呆滞,不知看到了何处。
我往下望去,谢一凡在电脑前坐着,隋神在玩手机,我略微清醒后,问道:“哥几个,吃什么?”
“我定外卖了。”隋神慵懒说着。
“我待会出去吃。”谢一凡似乎在一心两用,在他电脑上摆着一本《工业设计史》。
“我要出国。”齐少爷开口道。
“嗯,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谢一凡停止了手上的操作,愣在那里,隋神也静止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结。
“不是,大哥,我不是说你决定不对,可是至于吗?”隋神还是说出了我们想说的话。
齐少爷在我们印象中是一个富家子弟,同时他也是一个被家里安排好一切的人。
他的衣食住行和吃喝玩娱等人生轨迹都是规定好的,这一次他似乎想偏离轨迹,仿佛刚进入了叛逆期。
齐恒曾经说过,他以后的路是毕业后回家替父母打理生意,可是,他现在想改变了。
“张伟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他只是上出租的时候伸出手挥了挥,那一刻我就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何况这短短的一年。”齐少爷此刻无比伤感。
记得张伟走的时候,我们去帮他搬行李,他笑着和我们聊天,在出租车到的时候他一副平常的样子,依旧和我们说笑。
出租车到的时候,张伟没有回头,我们看着他远去。
在张伟走后,我们剩下的几个人相视而笑,谁都能看出彼此的心思,可谁都没说。
现在齐少爷这么一说,打破了我们彼此最默契的约定。
真的是不想谈论这个事情,我的大学生活不想这样结束。
从那时候起,齐少爷开始疯狂学英语,行走于雅思班和宿舍之间。
而也是那日起,我们都在准备着自己的出路,大学生活开始加快。
隋神和她出国的女朋友彻底了断,不再喝酒,经常会看见他在做一些初中奥数题还有一些文字游戏。
拜前女友所赐,隋神选择了考银行编制。
谢一凡和廖嘉诚继续着考研之路,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宿舍。
高健似乎在尝试各种行业,他也出现了焦虑,只不过仍然没有一个方向,时常还在游离于南舞团之间。
至于我,为了曾经没得到的bj户口而奋斗,疯狂寻找着有落户名额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