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傅懋修也一起笑了起来。
自家儿子他最清楚不过,小时候因为课业,可是没少挨过先生们的戒尺。但却从不曾抱怨。
手心被打肿了拿不起快子也不喊疼。
“其二,三郎前几年纵横上京江湖,好一通闹,那时候有不少奏章弹劾你们父子,说你纵容子弟胡作非为。还有说三郎阴蓄大志的,后来我还真让皇城司查了了一查,一查这才知道三郎这小子做下好大事,他把上京城的各路豪强都给打服帖了,一个十四的少年人,给自己起个诨号却是‘忠义三郎’,如此忠臣孝子,如何见疑?”
很多混市井江湖的上京大豪,都会起个诨号,按照道上的风气,一般都会起个听起来十分威勐的,什么金豹子、过江龙、下山虎之类的,但傅津川自号个“忠义三郎”。
这样的少年,虽然纵横市井江湖,但以忠义为标榜,又懂得尊师重道,无论作为长辈还是君上,都讨厌不起来。反而喜欢其率性刚直。
傅懋修道:“三郎自幼与太子殿下为伴,情谊深厚,他又是先帝之婿,忠君报国之心,必不落人后。”
赵令渊点点头道:“我知三郎品行,尤其这次今年上元之夜多赖三郎救我性命,又临危不乱,当即命人告知太子和皇后,又亲自值守宫禁,震慑宵小,说是定国安邦之功也不为过如此说来,倒是不必担心元槊了。”
即便道君皇帝想要给儿子些权柄做补偿,也要再三权衡,也算是够为难了。
这边三郎跟着太子到了东宫,又招了郭崇勋和李衍、林长沅一起说话。
“三郎这次去扬州,有几间事却要关注一下。”
“檀哥儿你说。”
“这第一件,是要清剿私盐,扬州的盐商对此屡次与淮南经略使和扬州都督处商讨请命,中书门下也曾经下诏,但一直收效甚微。淮南诸军武备松弛,姑且不说战力,就说这私盐屡禁不止,必然有官府和军中还有地方大族有牵连,所以三郎你要做的事情,极为棘手。”
“这第二件事,却要查清一桩旧桉。”
傅津川一听旧桉,有些诧异道:“是何旧桉?”
赵元檀道:“三郎去年回京在临京驿之事可还记得?”
傅津川道:“难道是那四个绣衣卫?”
“正是。一个御史四个绣衣卫,失踪半年之久,回京绣衣卫又痛下杀手虽然线索直指一众扬州大族,这其中有多少隐情,还要三郎你跟兕子去查探一番。”
赵元檀对于当初扬州之事并没有忘记,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也不过是因为朝廷所派的经略使和都督都明显的失去了对淮南的掌控。
而前不久前任兵部尚书刘景明出外为淮南道经略使兼任扬州刺史,就是代表了朝廷对淮南要重新梳理。
刘景明虽然是文官,却是文官之中难得的知兵者。为县令时,曾经训练民壮清剿匪类,为云州刺史,数次抵御北虏进犯。也正是因为其勇于任事,并且知兵,所以才被拣拔为兵部尚书。而这次出外,也明显不是贬谪。
而在淮南道已经派出刘景明这样的干吏之后,还要委任傅津川这样一个以战功而不是资历着称的年轻勋贵为扬州都督,对于扬州大族们也是一种极大的震慑。
傅津川在此之前虽然也多少有些耳闻,但他要去扬州为官,主要是还是因为兕子所请。
也没想到扬州态势还如此复杂。
“查桉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事,你跟我说还不如与兕子说了,倒是整修武备,清剿私盐,自然是分内之事。”
赵元檀笑道:“那行,这事我就随口跟你一说,反正有兕子在,让你追查这些事,确实有些难为你。”
郭崇勋和林长沅还有李衍都笑了起来。
傅津川看着几人哄笑也不生气而是对着郭崇勋说道:“李大和林九笑笑也就算了,郭大郎你笑得开心是怎么好意思的?这差事我办不了,你就能办了?”
郭崇勋无奈道:“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几人说笑几句之后,傅津川这边却有郑重道:“请太子殿下放心,两淮扬州事,既有刘经略主政,我自当整修武备,以保境内太平,其余诸事,也自会勉力而为。”
赵元檀见傅津川说的郑重,也微微颔首,然后肃容道:“一切拜托三郎了。”
傅津川俯身一拜,“臣傅津川,领命。”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八十八章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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