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丫有病不是?吃饱了撑得跟我这么远?”
马车上的何心隐径自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朝着宁玦一稽首,而后道:“宁佥宪,何某稽首了。”
本来何心隐还以为是有埋伏。
跑了一阵发现没人之后也便停了下来。
还不待宁玦开口,何心隐便轻声说了一句。
“一共十七句。”
宁玦愕然道:“甚十七句?”
“没甚。”
“佥宪可要何某稍您回城?”
“当然!”
“那你TM可以上车了。”
原本已经一条腿迈上车的宁玦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你TM说啥?”
“十八句。”
听到何心隐的话,宁玦强心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置一言的爬上了车。
“你随便找个地坐吧,莫脏了我的车。”
宁玦不敢做声,只是死死的盯着窗外。
因为宁玦知道,这种人敢不敢杀人且不说,真骂急了这货真能骂自己一顿然后把自己扔在城外然后自己赶车回城。
无论如何也得等到回城之后。
这是宁玦第一次觉得南京聚宝门长得这么可人。
而马车上的何心隐还在喋喋不休的数着。
“我实在也不知道你TM趴在窗户在看甚。”
“好,最后一句还完了。”
而后何心隐下意识的赚了一句。
“直娘贼以后注意些。”
何心隐话音未落,早已忍无可忍的宁玦轮着朝笏便朝着何心隐抡了过来。
“穿的人模狗样的,没看出来你嘴还挺碎啊!”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宁玦一笏板便抽在了何心隐的脸上。
“跟老子一路就算了,让你把老子捎回来,你还骂了一路?”
“你还想赚一句?”
显然何心隐也被宁玦这一笏板给抽懵了。
“一板。”
嘴上这么说着,何心隐便下意识的朝着四下摸去。
宁玦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抬手又是一板抡了上去。
“还想着还呢?睁开你那双招子看清楚,已经到聚宝门了!”
“两板一句。”
“你还三言二拍呢!”
“三言二拍是甚?”
何心隐下意识的一问,而后不待宁玦回答,便已然抡圆了拳头朝着宁玦挥了过来。
宁玦下意识一闪身。
“咚!”的一声何心隐一拳便捶在了车板上。
“声东击西是吧?”
“宁佥宪,何某本是有事相商,这才叨扰,您若是不肯吃亏,那咱们便没法商量了。”
宁玦愕然的看着何心隐。
“你怎么不吃亏?”
“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孔子那是这个意思吗?!”话一说出口,宁玦便沉默了。
因为他记得孔子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何心隐也冷静道:“是,吴大,过来帮忙。”
“唉。”
说罢,那车夫便朝着车厢里挤了了过来。
原本就逼仄的车厢更小了。
“你还摇人是吧?!”
“子曰,亲亲相隐,朋朋相帮。”
“哪个子曰的后面半句?!”
何心隐沉默片刻。
“何子。”
片刻之后,宁玦整个人便被何心隐两人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只不过宁玦却没有感觉到僵硬的石板路。
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砸到了正在城关巡视的徐鹏举身上。
“克终,还真是你啊,刚才我就听这动静耳熟。”
宁玦就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指着何心隐的马车连声道:“给老子抽!只要抽不死,就往死里抽!全都算我的!”
这会的宁玦也回过神来了。
这就是贵人啊!
这有仇必报的性格,这顿胖揍他能忍?
“克终大气!都听了吗?!动手!”
“喏!”
把守聚宝门的二十多个明军齐声唱喏。
——
半个时辰之后。
灰头土脸的何心隐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百二十七脚,掌掴七,拳二十。”
车夫吴二搀着何心隐从地上爬了起来。
“先生,我呢?”
“算在里面了。”
“咱们是为啥找他来着啊?”
“本来是想跟他谈合作新法的事,现在看来不是很急了。”
何心隐径自从地上捡起儒冠,重新爬上了马车,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开口道:“驾车。”
“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