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朱希忠说完,周尚文便直接将朱希忠拽走,摔了个背兜这才解气。
被摔的灰头土脸朱希忠从地上爬起来,却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周尚文。
“师公,您再摔两下吧,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滚远点!”
周尚文快步走到宁玦身边。
张居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宁玦。
“宁兄,奏本已然呈上了,你就放心吧,君父马上就能看见了。”
那把刀是奔着张居正的命门来的。
张居正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这还是张居正第一次感觉到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宁玦吃力的看着面前的众人,无力的摆摆手。
你们就放了我不成吗?
看着在一旁忙活的老太医。
宁玦抬起头,艰难的问道:“李……李太医。”
替宁玦处理伤口的太医头也没抬。
“宁秉宪,先不要说话,现在你要做的是保存体力。”
“好,你听我给你报个菜名,蒸羊羔,蒸,蒸……艹,忘词儿了。”
李太医疑惑的抬起头。
宁玦这才开口道:“那啥,李太医尊讳不是时珍吧?”
“宁兄,这位是太医院的李闻言太医。”
“好……好名字。”
听到这太医的名字。
宁玦这才稍稍放心。
不是药圣就好。
看这年纪也不像,李时珍这会应该跟朱希忠差不多岁数。
不料拿着纱布正在忙活的李闻言却是一怔。
“宁秉宪认识犬子?”
这一刻,宁玦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李时珍是你儿子?”
“犬子现在黄州读书,宁秉宪应当没见过犬子吧?”
宁玦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tnnd,药圣他爹是吧!
他喵的嘉靖朝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神,神交耳耳,叔大……”
张居正赶忙俯身下来。
“宁兄怎么了?”
“我……不想让他……”
不待宁玦说完,张居正便直接将头抬了起来。
“宁兄,你还是别说话了,先将这些汤药喝了吧。”
而后一碗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的汤药便往宁玦嘴边凑了过来。
宁玦将心一横,干脆直接躺在原地装死。
张居正登时便急了。
“宁兄为何不喝药啊?”
李闻言一抬头:“晕过去了吧,这药必须灌进去,实在不把牙敲了也得灌,这事我有经验。”
听到这里,宁玦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行,你老李家也挺狠啊!
不待宁玦想到新办法。
远处的朱希忠便擦了把鼻涕跑了过来。
“张侍讲,这是我兄弟,我来吧。”
朱希忠一把掐住宁玦的下颌,默念了一句。
“老弟,可能有点疼,对不住了。”
宁玦:?
还没等宁玦回过神来,自己下巴便被朱希忠给强行拽开。
你这逼手劲儿是真大啊!
伴随着药汤入口,宁玦也终于昏了过去,看着晕倒的宁玦,张居正的神智却逐渐恢复了过来。
“成公,宁兄便托付给你了。”
说罢,张居正便捡起了宁玦掉在路边的奏本,眼神愈发凌厉。
“宁兄的血不能白流!张某该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