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了?”这位厨师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金别瞎说!这几天店里就咱俩了,咱俩都在呢,杀谁去!”小伙子的逻辑还算清楚。我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地上这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散落的到处都是,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只是鲜血周围并没有因打斗剐蹭的痕迹,更像是直接喷洒出来的,刚刚没有听到有人呼喊,更没有脚印之类的……等等,喷洒?我顺着鲜血流淌的方向瞥向后厨的另一个角落,一个透明塑料盆映入眼帘,里面都是殷红的血迹。
我舒了一口气,问:“师傅,店里的血豆腐,是自己做的吧?”
厨师微微一怔。
“啊,对!看我这脑子!今天刚弄的鲜猪血,弄血肠、血豆腐来着!”这位叫老金的厨师对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就是一拍,气氛也仿佛变得轻松了些。
可平白无故,好端端的后厨怎会变得如此乱七八糟呢?
“金师傅,您刚刚说的菜刀,是哪一把?”我继续追问道。
师傅举起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了地上的一把木头手柄的中式菜刀。
我走过去蹲下身,刚想要拿起来,却被师傅叫住了:“小伙子…别碰,不吉利!”
“哦?不吉利?为什么?”说实在的,我并没有真的想拿这把刀,只是觉得这店里必定有什么蹊跷,想着顺理成章的套套话。
“因为……”金师傅刚要开口说,一把被看店的小伙拉住了:“大当家的不让咱跟人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现在这店都成什么样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看看这些天哪有人来咱这吃饭啊!”金师傅说着越来越着急:“要不是家里还有老有小,我他妈的也不在这儿干了,挣得都是要命的钱!”
看老金如此说,看店的小二也不做声了。
“我们这家店本来生意挺红火,每年天气转冷,还得排号呢,可不知怎么了,近两三个月以来,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我们后院儿养的那只大金毛,一特温顺的狗,突然就发起狂来,冲到餐厅里咬了人,为这事大当家的赔了不少钱,后来我们发现,有时候刚切好的羊肉卷儿准备给客人端呢,转个身一眨眼儿的功夫肉就没了,只剩个空盘子。开始以为有同事在闹着玩儿,饭店领班儿,还为这事儿开过会,可没做过的事儿,怎么承认啊,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一盘肉赔不少钱呢,谁会拿自己工资开玩笑啊!”
看来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我们便离开了后厨,走过一条通道,掀开门洞上挂着的半截门帘,回到前厅,又去刚刚吃饭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却又皱起了眉头。
“后来就更奇怪了,有的客人吃着吃着饭,就惊叫了起来,说这饭店闹鬼,为啥呢?也是一样的原因,一盘肉,还没吃几筷子,就没了,眼瞧着像是有人在吃一样!为这事也吓跑了不少顾客。”
“你们亲眼看到肉变少了?”祥哥好像有点吃惊,天下竟然有人比他还喜欢吃?
店里的小伙答:“那倒没有,我们离得远,看的不真,但好几个来吃饭的客人都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个,大家就都不来上班了?”我认为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老金两手夹着烟,又吸了一口,继续说道:“不光这个,有时候晚上值夜班,能听到哀嚎声,不知道是什么在哭。有时候东西无缘无故摔地上,绊一跤什么的,还有那把刀,之前就有人看到过它会动,我今儿是头一回见,这把我吓得!”
“有些人忌讳这个,陆陆续续就有走的,生意也不景气,进项不好,我们老板也没再招人,他不信这些神啊鬼的,不让我们瞎说。但是,前不久,这店出了人命了,你们要再晚来两天,八成就得关门大吉了!”
“什么情况?”祥哥更吃惊了,估计他从没想过自己能一线参与此等灵异事件吧。
“我来说吧,那天老金不在,我清楚,”小伙子接过了话茬,“上周五,几个日本人来吃饭,两男两女,看样子好像是留学生,喝了不少酒,快打烊了,几个人还没有散的意思,我只好去催他们。后来那两个男的去厕所,但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出来,俩女生有点着急了,跟我们叽里咕噜说一大堆话,也听不懂啊,我们寻思就是让帮着去男厕叫叫人吧,我当时正忙着清账,就让我旁边同事跟她们去了。没过一分钟,他们就尖叫着跑出来,说是死人了。那两个女的哭的撕心裂肺的,我当时没敢去看,赶紧报了警。”
“警方后来给出的结果,自杀。”
我心中忽然震了一下,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