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需要打扫一下，”梁沂安轻声说。

她的语气很轻，像是仅仅对她自己说的。

“那个——我帮忙，”方诗雅连忙说。

“没关系，我来就好了，”梁沂安把另一瓶牛奶放在拐角处，“刚才看你跑得那么急，肯定还有事呢。你快去忙吧，这边我打扫就好。”

方诗雅还没有见过那么通情达理，说话那么细声细气的温柔女孩儿。

如果她就是吴肆锦的绯闻女友，好像也合情合理。

方诗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微微对梁沂安点了点头，绕开那摊破碎的狼藉，走进自己的教室取遗落下来的钥匙。

方诗雅走出来的时候，梁沂安正在小心翼翼地捡起大块的玻璃片，丢在簸箕里。

空气已经转凉，女孩儿蹲在地上，往手里哈着热气。

“需要帮忙吗？”方诗雅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面，却没有说出口。她起了歹念，把钥匙塞进口袋，大步走出了教学楼。

“阿锦，你还在等啊？”方诗雅若无其事地走到吴肆锦面前。

“嗯，”吴肆锦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不愉快，他随口问道：“你的钥匙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教学楼里都没有人了。”方诗雅装作无意提及。

“没人了？”吴肆锦皱眉。

“对啊——哦不对，我记得，好像是初二六班门口，我经过的时候，里面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聊的热火朝天。”方诗雅说。

“一男一女？”

“对的，我无意中看见的，还挺感动的嘛。那个男同学把怀里的牛奶给了女同学。你说，我们这个年纪早恋，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方诗雅的语气仍是轻快，她又摆摆手，大方地说：“我先走了，阿锦。”

吴肆锦皱着的没一时半会还未松下来，他微微点了点头，告别也含糊。

方诗雅走后，吴肆锦在冬天风的萧瑟下，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未见梁沂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