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了第一面开始,梁沂安的习惯就多了一条——她喜欢站在学校的走廊,抬起头看公告栏的文艺榜,然后悄悄把吴肆锦这个名字临摹一遍又一遍。
沉闷的晚自习,燥热的夏风无止休地吹。
写题写到头疼的梁沂安终于抬起头。涌上没由来的烦闷。
她轻轻走出去了。
第一次在晚自习上课的时间离开教室。
她趴在栏杆上站了一会儿,才翩然离开,走到卫生间,拧开了水龙头。
自来水冲遍手掌,冰冰凉凉的触感使她的烦闷消了一半。
梁沂安抬起手,把水花溅到空中,最后落在校服的衣袖上一点一滴。她重新关上水龙头,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途径办公室的时候,她走得很慢,甚至来得及往里面看那么几眼。
不出所料,有一个身影是她日思夜想的。
换个说法吧——
其实是梁沂安坐在教室里的时候,亲眼看见吴肆锦跟着老师走向办公室,才坐立不安,最终忍不住溜出来的。
吴肆锦在众多坐着的教师中间规矩地站着,他指尖携着一支黑色签字笔,在认真侧耳倾听老师讲话的同时,无意识的在指缝间把玩着。
那支在他的指尖下飞速旋转的笔,晃花了梁沂安的眼睛。
他俯下身,直接伏到老师的办公桌上,潇洒利落的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他具体写的什么梁沂安看不太清。
只是吴肆锦俯下身的那一瞬间,梁沂安感觉自己仿佛又有一刻的心动瞬起瞬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