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呀!”
这种凄厉甚至带着绝望的尖叫声,绝非笔墨可以形容。
“张习文!你个大混蛋!你们张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崔锦如秀美的面孔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忍不住破口大骂。
今天是腊月的初九。
窗外,阴沉的天空中寒风呼啸。
山谷里的积雪被吹飞起来,飘飘扬扬的,就好像是下雪了一样。
身穿狐裘的美丽少女张诗诗拉着她的弟弟张律和张仄躲进她的闺房里。
“这个女人,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呀?”张仄的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闭嘴!”
张诗诗突然呵斥张仄,并惩罚性地捏了他的手掌一下。
“啊!姐,你不是恨透了这个女人吗?”张仄夸张地叫了一声,并低声地问。
“女人生孩子……是真的这么痛,还是她在做戏呀?”张诗诗轻轻地低语,眼眸里闪动着水汪汪的泪花。
“姐……。”张律仿佛要说什么。
“叫你们闭嘴了,还说?妈妈生我们的时候,也可能是这么痛的。所以,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这个女人要离开时,你们谁也不许挽留。听清楚了没有?”张诗诗擦了擦眼泪,低声警告着。
“听清楚啦。”张律和张仄表情懒懒地回答。
温暖产房里的两个老产婆手忙脚乱的。
她们眉头和鬓角布满了汗珠。手上和衣襟上都是殷红的鲜血。
“谷主!谷主!”
一个老产婆突然跑出产房,惶恐的声音在张家宫殿里回荡着。
“喊什么?孩子生出来了吗?”张习文面色冷静地走出卧室。
“孩子是脚先出来的!我又给推回去啦。可是他的头又卡住了。现在……现在您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我……谁都不想保。”张习文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迈步走出宫殿。
张习文走出宫门,被外面的寒风一激,手捂着胸膛咳嗽起来。
白发萧然的张皇正负手站在高台上看着风云变色的天空。
“你这小子,我给你起的名字练武不好吗?你非要自己改个什么习文。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天天习文念诗的,连自己的肺子都搞不定。”张皇回头看着咳嗽的张习文,面露讥讽之意。
“爸,崔锦如和她的孩子,现在只能保一个,您给拿个主意吧。”张习文勉强平息了咳嗽,甩锅过去。
“要打雷啦,你护着点自己的脑袋。”张皇微笑看着天空。
“爸,您说什么呢?这是冬天,打什么雷呀?我跟您说什么,您有在听吗?我说……。”
张习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空中突然响了一声巨雷,整个宫殿被震得嗡嗡直响。
接着天雷滚滚,不绝于耳。
产房里传出哇哇的婴儿啼哭声。
“生出来啦?快去看看。”
张皇高兴地进入宫殿,奔向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