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错误不能再犯,若偷的是他人活命之钱,便等同造下了杀孽,因果之下,必有业障!”
山母先是气,想想却又哭了起来,因己之故把孩子逼到如此
份上,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若非受我拖累,我儿也不会做下如此事端。”
“娘亲莫哭,是孩儿的错,今后一定不会再犯!”
见母子俩又哭成一团,柴天诺咧嘴,这般母子情深,还真是不多见。
待两人情绪略微稳定,柴天诺再次开口:
“我要在城西建学堂,山涛年岁虽有些大,但只要用心,多大都不晚,知识改变命运,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听可以读书识字,山涛脸上先是露出惊喜,紧接又变得暗淡,轻轻摇头说:
“先生,爹爹早逝,我得养家上工的。”
山母闻言紧忙阻止:
“胡说,好不容易有读书的机会怎能放过!”
“服下药后我已好了八九分,你尽管上学便是,娘亲自能撑起家中事情。”
看看连家徒四壁都算不上的土屋,柴天诺忍不住咧嘴说道:
“用不到那么麻烦,学堂怎地少不了厨娘帮工,到时山夫人在学堂帮工便是,工钱饭食都有,上完课山涛也能帮衬你一二。”
柴天诺话未说完,母子俩又是大礼参拜,属实让他有些伤脑筋。
不过从山涛母子的言谈举止来看,貌似并非寻常人家出身。
待母子俩坐好,柴天诺有些挠头的说:
“只是不知该到何处购买土地,从何处招人建造,某新来此地,属实人生地不熟。”
“我熟!”
话音刚落,屋外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应答,随后一身穿白身小吏布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叉手便冲柴天诺来了一个深礼。
“你是?”
柴天诺托住男子手臂,山母于一旁说:
“这位是我们闾左之地的里长,与我等穷苦帮衬甚多。”
“先生面前莫说什么里长,我姓曹名参孙,叫我老曹便可。”
曹参孙摆摆手,情绪稍显激动的说:
“先生,小子们说您要免费教书识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然某为何买地?”
柴天诺笑着点头,曹参孙使劲捶下手掌,再开口:
“不知先生可能教的了三百千?”
“……”
看着曹参孙满含期待的表情,柴天诺脸皮一阵颤抖,问一位当世文宗能不能教的了蒙学识字的玩意,妥妥是在挑衅!
不过看曹参孙的表情便知,他不是有意的,恐怕在他的认知里,能教的了三百千的先生,便是好先生。
“曹里长”
“先生叫我老曹便是!”
见曹参孙态度坚决,柴天诺从善如流,认真问:
“老曹,你说让孩子们读书识字,有何好处?”
“自然好处多多!”
曹参孙撸起袖口,情绪激动的说:
“只要识了字,娃儿们便能去城里、甚或其它郡州的大商铺打工,若是混的好了,保不齐管事都能当上!”
“便是当个伙计,一个月也得有好几钱的散碎银两,收入比在这里高十余倍,那种日子,想想都让人心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