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们欢呼雀跃,纷纷转身回家告知大人,柴天诺轻笑,拍拍小儿的脑袋,领着有些发懵的山涛行向他的居所。
还未到地方,柴天诺便闻有浓浓药味飘出,还有不停咳嗽的声音。
“这便是你家?”
指指连门都没有,四处漏风的土屋,柴天诺轻声问。
“嗯,家中没有好落脚的地方,先生莫进了。”
山涛低头,神情黯然的说。
经历刚才一幕,知晓柴天诺竟是位读书人,还要免费教导大家,山涛只觉心中羞愧,称谓也从大爷换成了发自诚心的先生。
“足行千里,何来好不好落脚。”
柴天诺摇头,弯腰走进屋里,一位瘦的皮包骨头的妇人抬头,一边咳嗽一边问山涛:
“我儿,这位是?”
“娘亲,这位是想要在闾左建学堂的先生,先生还精通医术,听闻你病了,特意来给你看病!”
山涛抢着说,生怕柴天诺把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讲出来。
瞧着山涛眼中的恳求,柴天诺轻点头,笑着说:
“山涛所言不假,山夫人请伸手,某于这岐黄之术,还是有些信心的。”
“……先生,家中穷苦,无力支付诊费的。”
妇人黯然低头,眼中含泪的说。
柴天诺忍不住看看山涛,心道不愧是母子,神态动作如出一辙。
伸手捏住妇人手腕,柴天诺轻声说:
“莫多想,静下心,某不要诊费。”
妇人抬头望向自己儿子,山涛使劲点头,脸上尽是喜悦:
“先生不但看病不要钱,刚才还与大家说了,要教大家读书识字,分文不要!”
“先生,您”
妇人还待言语,柴天诺轻摇头,闭目,静心诊脉。
狭窄的土屋,立时静了下来。
柱香时间后,柴天诺松开妇人的手,脸上表情阴阳难明。
“先生,我、我娘亲,可是、可是”
见柴天诺表情,山涛吓得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利落。
“便会多想,与你娘亲无关,某一时走神,想起些其他事情。”
柴天诺看了眼山涛,吩咐他去倒了一碗水,然后从袖中取出枚来生果递与妇人,笑着说:
“山夫人之病算不得大,不过是积劳成疾,服下这枚药果虽不能药到病除,些许劳作当不得事,以后只要多加注意便好。”
“真的?!”
母子俩齐声问,柴天诺噗嗤笑出声,表情一模一样,这对母子,属实象到了极点。
“自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山母将信将疑吃下来生果,仅仅二三十息便惊喜的站起身。
“娘亲,你、你真的好了?”
山涛满脸惊喜,随后母子相拥而泣,半晌才反应过来救命恩人还在一旁,立时跪下叩首,感谢柴天诺的活命大恩!
柴天诺一把拖住母子俩,轻摇头,表情认真的说:
“无须多礼,山夫人请坐,某还有事要说。”
听闻此言,山涛脸色立时一白,已经猜到柴天诺要说什么,转身冲自己娘亲跪下,沉默不语。
待心情忐忑不安的山母坐好,柴天诺便把之前事情一五一十说明,最后认真道:
“山涛虽有过失,但出发点符合孝道,又无造成大过,尚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