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前进的就是很慢。

有点不太像在发落孟家女人的感觉，是她们宅斗完，来外头斗了，可能到了教坊司，这嘴也是紧不住的。

徐家马车这时过来了。

马车上坐着四公子徐知南。

徐知南手中拈着的正是热乎着的卖身契，看了后有点微微愣住，“孟以蓁！这孟以蓁是孟家人？”

字义上是的。

又或许不是。

“是了，公子，是三夫人在两日前买下来的，还没领回去？”

“娘这是什么意思？”徐知南再看了一眼卖身契，捏着卖身契看去马车外了，也没急着要回去了。

“虽然是小了点！”

“小了一点。”买回去做什么。

“六岁。”徐知南的小厮说道，“说以后长大了再放到公子身边伺候。”

“给我的？”徐知南惊了一下子，露出了微笑，“看看在这儿吗？”

“可能在的。”可能又不在。

看着道上的人，许多的人，人挤着人，都是大人，都在看笑话，说是非，没有一个小有点的——

“前方可是徐将军的马车。”

是个衙役。

与将军身份悬殊，恭敬的再问，“是将军的马车吗？”

“是了，是徐家的马车。”驾车的小厮米吉问当差的，“你有事？”

“徐将军，徐将军——”说话的。

“今日在给你们当兵的讨一个公道，正就将孟家人一起发落了。”

“发落的好，你们办事也利落。”说抓就抓，抓了男人，也不放过女人。

“必须的。”

“去做事吧！”

“二姐姐，三姐姐！”有一个小娃的叫声，抓狂的叫声。

“不许你们抓二姐姐，三姐姐。”

“为何还不走！”

“蓁蓁不走，不走！”

“再不走，走不掉了，蓁蓁走吧，说几次了，跟着我们没有好处的，我们也护不住你的，你只能靠自己。”

让一个六岁孩子靠自己？

“去徐家。”

“快去！”

/

“你叫什么名字！”

“孟以蓁！”

还没去徐家。

徐家的门也不知开在哪方，便在一个巷子深处的一处破屋子内。

天气再变，破屋子灌着风，藏在屋子内比外头还冷。

避在这处破屋子都是乞儿，老的，小的，咳得咳，瘸得瘸，便是这被狗穷追不舍到这儿的那个女娃子。

“姓孟？”

“孟家人”

孟家人走茶凉了，徐家的炮竹响了。

响了好一阵，抓到的孟家男人便在菜市口行刑，死得干干净净的，没有活口了。

破屋内说着这事，有几声不自然的咳嗽，“看看吧，这也是孟家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再如何高贵，现在与咋们都一样。”

孟以蓁打了一个喷嚏，揉着红了的鼻子，“不一样，哼，不一样的。”

这些个乞儿没人疼，没人爱，孟以蓁傲起的声音，“我有姐姐，你们就没有姐姐！”

一个乞丐踢向孟以蓁，“你滚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