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只想活着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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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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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五更天的草原上静悄悄的。
数千顶帐篷遍布在河滩和辽阔的草地上。
草原的另一头出现了一大群骑兵，正缓缓地向前推进。
一片高地上，先锋营参将坐在马上，手中举着一只单筒千里镜一直朝向蒙古人的营地，关注那里的情况。
两里，一里半，一里！慢慢地，进入了骑兵冲锋的最佳距离。
先锋营参将将手一举：“出击！”
身后，一个执红旗的传令兵将旗一摆。
数千骑兵骤然发动，从河滩两侧向蒙古人的营地包抄而去。
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惊动了熟睡中的蒙古人，好些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慌慌张张的冲出营帐，人喊马嘶不绝于耳，营地中一片大乱。
有人眼尖：“汉人，是汉人！快跑哇！”
谁也没想到，汉人的骑兵会突然出现在距离归化城不足百里的地方，所有的蒙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慌了，转身向后方逃去。
左侧的骑兵最前列挥刀狂奔的竟是牛继宗的次子牛犇！无数的骑兵在他的身后冲进了蒙古人的营地。
牛犇挥动着斩马刀朝一名蒙古人砍去。
一道鲜血喷了出来。
右侧的骑兵排山倒海般呼啸涌进蒙古人的营地。
牛犇疯魔般挥手落刀，左劈右砍，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落地，血流成河！
先锋营参将透过千里镜将这些看在眼里，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是一个前来镀金的关系户，没想到竟是一员猛将，仅仅不到五天，就从把总升迁为千总官，照这样下去，这小子很快就能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蒙古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砍翻在地，营地里的蒙古人越来越少。
牛犇这才回过神，慌忙大喊：“他娘的，别杀了！别杀了！抓活口！抓活口！”说完，挥舞着套索向四处逃窜的蒙古人追了上去。
周边的勇卫营骑兵也开始抓捕逃窜的蒙古人。
呼呼的，套索飞了出去。
几名蒙古人被套住了脖子，拽到在地。
牛犇猛地一勒缰绳，在被俘的蒙古人身上扫过，没有头人和贵族。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蒙古人被拖拽至跟前，全都是牧民，牛犇眼中露出了失望。
“抓到了！”
“抓到了！”
在一阵喧闹声中，一名骑兵纵马奔来，身后拖拽着一名身着锦袍的蒙古人。
牛犇眼一亮，这绝对是一名蒙古贵族！
这时，一名千总官策马走来，看着满身满脸泥水的蒙古老者，对牛犇说道：“若是能问出重要的情报，你小子就成老子的上官了。”
说着，叹了口气，“老天爷不开眼啊。”
“以后我罩着你！”
牛犇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那千总笑了：“好了，咱们快撤吧。”又对身后的把总说道：“烧了。”
随着一声令下，先是营地的左侧冒起了火光，接着各处都冒起了火光！
很快，蒙古人的营地便被吞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两个时辰后，锦州守将领着一群八旗兵赶到了这里，望着满地的蒙古人尸体和烧成废墟的营地，他沉默了，这是汉人的战书，手一挥，“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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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卫、宣府镇和勇卫营的十余万大军遍布在和林格尔废墟周边的草地上。
今儿是五月初五，端午节。
端午节自然要吃粽子，此时营地里飘满了粽子的香气味，士兵们都排着队，伸长了脖子望向冒着热气的大锅。
昨儿下午贾琏派人给勇卫营送来八万石粮草，还有二十万个粽子，不仅有蜜枣、大枣、豆沙为馅料的甜粽子，还有咸粽子，馅料是腌制的五花肉。
中军大帐内
贾琥坐在矮几前的凳子上，一盘粽子放在矮几上，吃完手中的粽子，端起茶碗，对众人说道：“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请！”
众人忙放下手中的粽子，端起茶碗，齐声道：“谢大帅！”
赵太监咽下嘴里的粽子，呵呵笑道：“还是自己人贴心哪。看这些粽子，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吃食。但杂家觉得比宫里御膳房做的差不了多少，香！
朝廷里的官老爷们哪里会记着咱们，也就自己人才心疼自己人。大帅听听，将士们多高兴啊，这军心士气一下子高涨了不少。就冲这一点，杂家必须给琏二爷请功。”
刘琨、谢琼等人嚷了起来：
“请功，必须请功！”
“如果满清鞑子在跟前，早就被大家伙撕成碎片了！”
“就是，将士们吃了粽子，就跟吃了补药似的，一个个嗷嗷叫！”
贾琥笑了笑，又拿起了一个粽子，他也没想到贾琏会给大军送来粽子，还是二十万个，听贾琏的小厮说，为了让大军吃上粽子，四月下旬就开始准备了，先是派人采买糯米、粽叶以及各种馅料，然后又命人从京城运来大量的冰块，将煮熟的粽子用冰块冰镇起来，送到了大营。
除了好色，贾琏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一边吃着粽子，一边分析着草原局势，虽然勇卫营的骑兵及时赶到，但大同卫还是没能救援绥远城，周军和满清人在和林格尔东南向打了一仗，敌方势大，赵翼不得不撤军。
快一个月了，绥远城多半已经陷落。
对于这次的战事，贾琥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就在和林格尔等着满清人，一百三十里，骑兵明日便可抵达。
经历了上次的惨败，满清人不会再给自己各个击破的机会，这次的战事，没有计谋和奇兵，只有正面的厮杀，就看谁能顶得住！
这场大战注定是惨烈的，谁扛不住，谁就会输得倾家荡产。
贾琥也是在抵达大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过，相较于被王子腾等人屠杀的所谓叛匪，贾琥更愿意跟满清人作战。
同样，这场战事也不会持续太久，或许一天之内就可以决出胜负！
正在这时，大帐外传来了林三的声音：“大帅，先锋营回来了！”
贾琥坐直了身子：“进来吧。”
大帐内顿时寂静下来，众人的目光一齐向外望去。
先锋营参将走了进来：“末将参见大帅！”
贾琥：“如何？”
先锋营参将：“回大帅，抓到了土默特部首领。”
贾琥眼中寒光一闪：“带进来。”
“诺！”
先锋营参将走到大帐边，向外面一招手，牛犇推着一个浑身污泥，狼狈不堪的蒙古老者进来。
“跪下！”
牛犇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老者当即惨叫一声，扑通就跪下了。
“卑职参见大帅！”
牛犇上前一步行礼。
贾琥含笑点了点头，原本是安排他去火器营，不过路上发现他更擅长骑战，而且力气不小，竟能让谢琼吃亏，好好培养一下，是一员猛将。
“辛苦了，今儿是端午节，好好休息半日。”
“诺！”
贾琥又对先锋营参将说道：“昨儿送来了几坛子酒，大家伙都没舍得喝，专门给你们留着，去吧。”
先锋营参将激动了，“多谢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