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法院称为“appellate-division-of-the-supere-court”,直译过来则是最高法院上诉分部。
最高法院称为“court-of-appeal”,直译过来是上诉法院,但事实上是州法院的最高机构。
整个命名系统充满了错位感,即使是纽约州律师也常常陷入困扰。
眼前这位白白胖胖如同汉堡店老板的贝鲁克,就是纽约州上诉法院——实际上“最高法院”的一名法官,同时还是纽约州法官行为规范委员会的十一名成员之一。
尽管柯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牌局的参与者应该都来头不小,但真正看到贝鲁克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此时,听到贝鲁克的话语,柯克稍稍握紧右手发出提醒,展露笑容,“法官,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始呢,我今晚过来是专程准备前来赢钱的,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贝鲁克微微一愣,细细地打量柯克一番,“心理战从现在就开始了吗?雷蒙德应该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贝鲁克松开右手,而后用右手示意一下自己的脸颊,“我就是传奇的扑克脸,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柯克嘴角上扬起来,“噢,这我就不行了,我发现自己总是无法保持扑克脸,请问这有什么诀窍吗?”
全然没有在意口舌之争的模样。
一个转身,柯克就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麦卡伦18,1942年的雪树伏特加,人头马,88年的拉菲,我想,罗伯特总是能够满足所有需求。”
“雪茄盒里有高斯巴、基督山,琼斯女士的珍藏总是能够让人大开眼界,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三言两语,不仅能够感受到底蕴,而且游刃有余的幽默、信手拈来的自嘲,更是让气氛保持轻松。
甚至就连身为管家的罗伯特-德吕盖(robert-drucker也靠边站——
凯利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德吕盖并没有插话,而且还摆出一副辅佐柯克的姿态,这绝对不正常。
如果说柯克提前抵达公寓,和管家、主人打好关系,意外归意外,却不是不可能的。
但柯克反客为主地牢牢掌握主动却没有惊动管家,这就说不通了。
所以,怎么回事?
凯利四周打量了一番,一针见血地抓住重点,“琼斯女士呢?”
他们居然没有看到主人。
柯克轻轻耸了耸肩,“如果这是阿加莎的小说,那么主人就应该已经死亡,我纯粹就是冒充主人的路人甲。”
贝鲁克,“不,应该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柯克摇头,“这就要俗套了,我最多就是一个小偷小摸的蠢贼,主人早在我抵达现场以前就已经死亡,我准备逃跑却没有来得及结果被你们堵在这里,于是我也就顺势假扮主人。”
凯利有些无奈,他抛出一个重点,结果不动声色地就被柯克带偏,而且贝鲁克还完全乐在其中的样子。
“约瑟夫。”凯利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贝鲁克摊开双手,圆滚滚的身形将衬衫和西装塞得满满当当,“这是扑克之夜,放松,请放松下来。”
不等凯利开口,旁边就传来一个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雷蒙德总是如此,看起来放松实际上最操心;不像你,看起来是一个正经之人实际上是一个浪荡子。”
顺着声音望过去,就可以看到穿着一袭深蓝色晚礼服长裙的琼斯女士,优雅从容地出现在客厅门口。
“如何,小朋友是否招呼得当?”
凯利一下就抓住重点,“玛丽,你认识柯克?”
琼斯女士看了柯克一眼,微微一愣,然后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柯克没有告诉你们吗?他现在住在我的顶楼,算是我的住客,今晚也是半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