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怎么样了?”谢松看见大夫放下谢石安的手腕,就赶紧问了。
“公子的脉象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天气变冷,一时半会有些体弱罢了。”王御医收起脉枕,慢条斯理地说。
“那他怎么还不醒来呢?”谢松有些着急地问。
“要醒来也容易,老夫给他扎个一针就能醒来了。”王御医斜了一眼谢松,却问,“若是你睡的正熟,人家非要把你扎醒了,你的身子能好吗?”
“哦,哦,这样啊。”谢松的慈父焦急之心终于清醒过来了,“那犬子还要睡多久呢?”
“让他睡着吧,”王御医吩咐笔墨伺候,一边写了药方,一边吩咐谢松,“谢大人也别太着急,公子这病,应该是常年积累所致。让他好好睡个两三天,醒来之后用这方子调理个把月,之后我再来看看。”
“好好,好,多谢王大夫了。”谢松这个兵部侍郎,在王御医面前,倒是不摆架子了。毕竟,儿子的小命就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王御医写好方子,正打算离开,谢松又追了上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犬子这一睡,还要睡多久呢?”
“少则一天,多则两三天,”王御医说,“若是三天仍旧没醒,谢大人就派人来说一声,下官马上就来。”
“好,多谢王大夫了。”谢松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王御医,又吩咐家人去抓药准备饭食。
只是谢松心里,也有些疑惑,王御医只说谢石安是常年累月所致,却没说什么理由。是积劳成疾,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回了谢石安的屋子,谢松看着儿子的睡容,坐着床边,就有些发呆了。他和大傅氏是少年夫妻,说不上惊天动地的爱情,却也是结发夫妻,彼此相处的几年,又是情意正浓的好时光。
现在回想起来,音容笑貌却渐渐淡去了。只有这会儿看见谢石安的容貌,才惊觉儿子长的很像大傅氏。
本来,他们是恩爱夫妻,可两人之间,却偏偏加进了一个小傅氏。大傅氏病重的时候,谢松一时不慎,和前来探病的小傅氏有了首尾。
大傅氏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时激动,病的愈发厉害了。之后,就丢下新生的谢石安,撒手人寰了。估计,对谢松这个夫君,也是失望透顶了吧。
所以,谢松心里,对大傅氏本就有几分内疚愧意。后来虽然娶了小傅氏做继室,主要目的,却是要小傅氏照顾姐姐大傅氏留下的孩子谢石安。
小傅氏进门之后,很快就有了谢轻尘。只是谢轻尘的资质寻常,在人才辈出的谢家,毫不起眼。
谢家四个孙子,长房的两个,老大谢古蟾熟读兵书,甚有智谋。老二谢籁鸣有勇有谋,性格长相又酷似祖父谢克定,十分受宠。
二房的长子谢石安少有才名,人物俊美,京城才子里面,谢石安若是屈尊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
所以,谢松对文武都不出色的次子谢轻尘,多少有些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