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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飞云扬 作家pEsvgO 2982 字 2023-10-10

奔跑中的张骠远远朝那着火的太傅轿子那边看去,只见就在那十余名北衙侍卫被灰衣之人抛洒出来的药粉燃烧之下,纷纷暂退远离那太傅轿子之时,从他们的身后突然跳出一人,身着一普通百姓衣服,此时却不顾那太傅轿子四周燃烧起来的火焰,却是跃过地上翻滚不停的北衙侍卫,径直朝那太傅轿子面前的灰衣之人的身后扑了过去。张骠认得此人乃是早晨自己自北衙带出来的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此刻张骠看到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正出手欲要对付那袭击太傅轿子之人不觉心头大喜,暗自庆贺果然吉人自有天相,在这般危急关头之下,眼看解救太傅无望,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成了自己的救星,若是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在如此生死时刻,有幸救得太傅出来,到是大功一件,亦可凭此功将功折罪,恕了他刚刚待判的死罪。

那灰衣之人的右手持匕首捅进太傅轿子的那一刻,心中正欲庆贺如此轻易便可得手,不想突然手腕处一紧,接着一阵生痛自手腕处顺着胳膊传了上来,仿佛手腕之处顿然被一极细的钢丝勒住一样。灰衣之人感觉疼痛难忍,心中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猛然将右手向后退缩,意图将右手从太傅的轿子之中挣脱出来,不想在他用力一扯右手之下,顿觉那手腕勒住的细绳般的东西却是越勒越紧,在自己用力一挣之下,不但这股细绳般的东西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在自己奋力之下自会挣断,反而感到这细绳般的东西非常富有弹性,不但自己挣断不脱,反而越挣越紧,且这细绳般的东西不知何物,竟强韧坚固如斯,自己明明在挣脱右手之手,明显感觉到箍住右手腕的这股细绳状的东西像是一张蛛网一样富有弹性当是橡皮筋之类的东西,但却不明白为何这像皮筋一样的东西虽是极细却又如此坚固。这灰衣之人虽是想不明白这箍住自己手腕之处的东西到底为何物,但他知道这箍住自己手腕的细绳般的东西不会凭空出现的,定是这大将军府之人有意安装在这太傅轿门之处,防备有人刺杀太傅之时,只要不明就里地将手伸进太傅的轿子里面,都会中了这个机关,被这细绳一样的东西做成的绳套箍住手腕使之不能动弹。只要知道这绳套似的东西是安装在轿门之处,且是为了箍住无关人员的手腕而备,定是在轿门上下左右各处某方当有一股细绳连接这个绳套,只要顺着手腕寻找这根细绳般的绳套连接之处,便能从绳套外面将之割断解除,故这灰衣之人赶忙拧转手腕,将右手中的匕首虚画了一个圆,意图用这柄锋利的匕首,在自己手腕四周划动,若是正好碰着了箍在手腕之处的那根橡皮筋似的东西连接的绳索,当可将之割断。不想这灰衣之人将自己的右手腕拧转了好几圈,虽是凭那感觉知道自己手中的匕首曾割到了那根橡皮筋似的东西,却是怎么也割不断它,只感觉到那韧韧的绳索在自己手中的匕首刀锋之上反复划动,却怎也不断。这灰衣之人顿时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手中的匕首已是钝了,此刻那刀锋割着绳索却像是钝刀割肉一样,迟迟发上力。灰衣之人顿时紧张焦急起来,虽然面对轿子,眼睛不能看到身后,却明显感觉到背后风声四起,有人正向他袭击过来。

可是他却顾不得身后。此刻只见那太傅的轿门前的风帘早已烧尽,轿子左右两方的布帘亦是被燃烧殆尽,就算那轿顶,已是烧了半个。此刻这灰衣之人借着火光,已然能看到端坐轿子里一动不动的太傅,也隐约看到了轿门前方正挂着像渔网一样的东西,自己的右手正像鱼儿一样卡在这渔网一样的网眼里。灰衣之人相信自己看到得绝对不是渔网,若是这轿门上挂的网状的东西乃是渔网的话,就在前面大火漫延之际,早已烧得净光,反而眼观这似蚕丝一样的东西,极细极密,却织成了像蛛网一样的大小,悬挂在轿门当中。灰衣之人连忙将右手向轿内伸进,他明白自己右手不能再往外扯,因为那蛛网似的网眼却是织成了活结,只要自己的右手这边往外一扯,这其余网眼便会被这股外扯之力扯得变小,网格的四边瞬间变成了四根线,形成了一股绳索,若是要让自己的手腕之处的网眼变大好拿出右手,就需要自己手腕放松,然后再拨动手腕上套着的网眼上的活结,使之松动才能让手腕从网眼里褪了出来。这灰衣之人将自己的右手向轿里送去,不想这轿子之上的织成网状的细丝比蛛网还有韧性粘性,此刻这箍住灰衣之人手腕上的网眼并没有因之而松动,反而粘在他的手腕之上紧紧跟随着他的右手朝轿里移动,如此当灰衣之人的右手向轿内伸得太深之时,便似那适才将自己的右手朝外奋力拉扯时一样,竟是被这网线箍得越来越紧,这网眼此刻正是在受力吃紧之下,那灰衣之人的右手的手腕便似那鱼头窜进了渔网,只要不再朝前行动,才能减轻疼痛和压迫。此刻这灰衣之人的手腕又因为他欲朝轿内伸手欲将手腕处的绳索解套下来,而突然又被那丝网受力拉紧,坚韧无比的丝网顿时割开了那灰衣之人的手腕,吃疼不过的那灰衣之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觉将牙齿也呲了起来。不过就在此时,那轿里生死未卜的太傅此刻却是动了起来。

就在这灰衣之人右手朝轿里伸去,身子逐渐靠近轿里的太傅之时,轿里的太傅像是已死多时,却突然之间被激活了一般,只见他不快不慢地坐在轿里,右手举起一柄宝剑,当举到胸前之时,他再抬起左手,然后双手握紧了剑柄,将这柄宝剑突然向轿外刺来,直插这灰衣之人的胸部。轿外的灰衣之人吃惊地看着轿内的太傅缓缓地动了起来,又突然看见太傅手持一柄宝剑,正朝他刺向过来。他不敢多作思考,一边奋力朝回拉扯右手,意图将右手收将回来,一边又朝轿的右侧闪躲,想躲过太傅刺过来的这一剑。不想在灰衣之人右手向回拉扯之际,他那被丝网箍住的右腕之处沥沥地淌着鲜血,竟似被丝网勒断了一般,这切割手腕的疼痛又影响了灰衣之人的行动速度,就在这灰衣之人吃痛不起,行动受缓之时,太傅的那柄宝剑剑锋划过了灰衣之人的胸膛,正好刺在了灰衣之人的左胸一侧。太傅手中的宝剑虽是刺进了灰衣之人的左胸之上,却被卡在灰衣之人的胸膛之上的上下两根肋骨之间,这灰衣之人受了太傅这一剑,吃痛之下,身躯猛然右移,竟用自己的肋骨夹住太傅手中的宝剑,带着那柄宝剑向轿的右侧闪身疾去。坐在轿子里面的太傅吃力不过,竟松开了双手,弃了那柄短剑。灰衣之人闪开到了轿子的右侧一边,不顾右手腕处的残筋断骨,却是无比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左侧胸膛肋骨之间卡住的短剑,然后又拿着吃惊的眼睛看向轿子里面的太傅。

就在此时,那和记药铺的张老板已然举刀自那火海之外杀到,他见轿前半天不动的灰衣之人在自己举刀欲要砍到他的肩膀之时,却突然右移,堪堪避开了这凌厉的自上而下的一刀,心中正是吃惊此人为何如此利害之时,却又看到那灰衣之人胸前插着一柄断剑,同时这灰衣之人的右手仿佛被刀砍断了一般,手掌耷拉下来却又被那灰衣之人举在轿前的半空。眼见的当前的敌人负伤如此,大有可乘之机,之前自觉没有几分胜算的张老板顿时紧张兴奋起来,不待多想,便举刀复向面前的灰衣之人砍将过去。

眼见得自己危在旦夕,生死一线,不料那灰衣之人竟无视这张老板砍向自己头上而来的那勇猛的一刀,反而意味深长地对轿内的太傅问道,汝乃何人,为何假扮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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