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元在太后寢宫外等候多时,忽见宫外走出一小太监,来到他的面前之后,这小太监对蓝元说道,太后有请,蓝将军请随我来吧。蓝元听言,忙施礼谢道,有劳公公带路。这小太监冲蓝元做了个请字,然后头前带路,领着蓝元便向内走去。走到寢宫内的帐外,小太监便请蓝元止步。蓝元会意,便在帐外跪下,遥冲太后行跪拜之礼,口称太后康安,卑职蓝元向太后请安了。太后在帐里问道,你既从皇上那里来,皇上今早饮食起居可好?蓝元回答道,回过太后,皇上饮食起居一并如旧,只是昨晚处理国事,劳碌过度,今早便觉身子疲乏,故就遣了卑职过来长寿宫向太后请安。帐里太后听了蓝元之言,便点头说道,皇上竟然病了?那就请他好好休息才好。就传哀家的话,虽说国事多劳,但皇上身体系社稷千秋之功业,不可因此许小事过度操劳而废千秋大事。诸多事体,能放则放一放,眼前等太傅康复之后,就交于太傅处理便可,皇帝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而劳神费力而损耗身体。蓝元听了太后之言,忙回答道,太后教训的是,卑职回去之后定请求皇上按太后旨意行事。太后听了蓝元的回答之后,也是长嗯了一声,然后又徐徐问道,蓝将军既是随了小凤姑娘一道来我这宫里,当知哀家传你何事?蓝元听言说道,卑职只道太后传我乃为询皇上之事,卑职不也妄揣太后旨意,还请太后明示。太后听言说道,哀家传你不为其它,只因适才小凤姑娘说是胡太医现时被关在你北衙之中。具体这胡太医究竟所犯事情是何原由本末,你可据实向哀家说来。蓝元听了太后之言,自忖这小凤姑娘已是将自己之前对其所言之事已是提前告知了太后,他思量一番之后,对太后说道,禀太后,胡太医之事,并不复杂,但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说到这里,蓝元又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前些天里,卑职已是收到举报,说这和记药铺私藏人参,卑职听言,知兹事体重大,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下属暗中刺探,待拿到真凭实据,卑职才能去和记药铺里搜查。不料前几天的夜里,太傅自大将军府回太傅府之时,在半路遭贼人刺杀,几被贼人功成,幸有大将军府之众奋力保护,才让太傅幸免于难。经过太傅一事之后,京城之中便全面戒严,卑职所派之人便以巡查为由,进入和记药铺之中刺探,刺探一番过后,发现这和记药铺果然经营异常,其中大有猫腻。卑职见时机成熟,果断带人堵住了这和记药铺,只得拿住这和记药铺里的张老板,便可查封清点这药铺库房。谁知此时这和记药铺里的张老板得到了消息,竟借机遁走,藏在了胡太医的家中。卑职收到属下线报,想胡太医乃是朝中之官,现时正为太后调制丹药,不可冒然打扰,便借请胡太医为官兵治疗疮伤之由,带人进了胡府之中。彼时胡太医正在大将军府中为诸位家丁疗伤,无暇回府,我等在胡府之中等待胡太医多时,因顾忌胡太医之名声清誉,帮不敢贸然搜查胡府。我等只到胡太医回府,才在胡府之中觅得这和记药铺里的张老板之踪迹。卑职等人见和记药铺主犯已是找到,便欲带回衙门审问。不料不知这张老板以何种计策,竟说服胡太医与他作保,谓张老板乃是名正言顺的生意人,绝无可能私自经营贮藏人参等贵重药品。卑职见胡太医受了这和记药铺的重犯张某人的蛊惑,恐生意外,便不欲与其纠缠,故设法将胡太医与这张某人一道带回衙门。卑职带走胡太医与这张某人之时,小凤姑娘亦在当场,太后请问小凤姑娘便知。太后听到蓝元这番解释,只说道,这些我已是知道,小凤姑娘说是当时尔等以公事为名,将这胡涟与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一并诓走。尔等既是将这胡涟带回衙门,可是否查清他所犯何事?蓝元听到太后相问,回答道,回过太后,我等将胡太医与这和记药铺的张老板请到衙门之后,卑职便将二人分开,胡太医现时暂在一干净房舍居住,而这和记药铺的张某人已被关押在另一处囚室之中。当夜因天已太晚,便没来得及提审这张某人。次日清早,卑职恐和记药铺见这张某人一夜未归,将有所动作,销毁罪证,便带了人突袭和记药铺,将这药铺之中的伙计大夫等一众数十人尽皆逮捕归案,扣押在衙门之中,而和记药铺之库房各种药草,卑职业已带人登记造册,一一将这些药草全部装运到衙门之中,待太医院遣了大夫过去之后,便可将这些药草一一归类,再对应这和记药铺之中的账簿,便可知道这和记药铺是如何经营生意,可有违法所得,或是屯集惜售诸多名贵药材之罪。太后听了蓝元所言,先是哦了一声,对蓝元说道,如此说来,这几天你所张罗之事,只因这和记药铺而起,看来这和记的张老板确实嫌疑很大。不过你不可顾左右而言其它,你刚刚所言与小凤姑娘适才所言,到也十分相似,不过哀家所问这胡涟究竟所犯何事,你却并未说明。蓝元听到太后有责怪之意,慌忙回答道,禀过太后,从卑职这几天的调查而言,胡太医其实与此事毫无关系,只因胡先生禀性忠厚,为人仗义,又因与这和记的张某人相识多年,受其蛊惑,认其乃是自己莫逆之交,故在不明真相之下,便举其性命为这张某人担保。卑职当时因见胡先生言之凿凿,不敢大意,故为求万全之计,乃将胡先生和这张某人一道带回了衙门之中。现时这事已是真相大白,胡先生既是蒙冤,太后已知此事,卑职这里请太后明示,可否将胡先生放其归家,好与小凤姑娘团聚?太后听到蓝元所言,徐徐说道,你北衙也是国家律法之地,凡事当以国法为准,莫说今日乃是胡涟,便是皇亲国戚,哀家岂可无端干涉?因私废法?蓝元听了太后所言,赶忙解释道,太后教训的是,卑职定是牢记在心。既是胡先生与这和记药铺的张某人所犯之事无关,卑职这就回去请示过龙将军,然后将胡先生送归回家。待小凤姑娘晚上归家之时,当可与令尊以叙天伦。太后听到蓝元说道此处,不觉皱眉说道,哀家到是忘记了,此事还要应逊首肯。你去了大将军府之后,见过应逊就说哀家已是知道了胡涟此事,这胡涟既是在不知情的境况之下,冒然为这张某人作保,虽是一时糊涂,于法不容,但念他仗义而为,又是无心之举,就不要太与他计较了。现时他大将军府之中又有太傅在其府上,前者为保太傅,其府中精锐与这伙贼人火拼殆尽,伤亡如此沉重,代价过高让哀家也为之心碎。这大将军府之众家丁乃是昔年追随大将军常年为国征战之勇士,不料一夜之间为保太傅,竟遭贼人齐齐伏杀。哀家料大将军府现时之时,其上下一片哀伤之情,大将军本人又身体有恙,其既受了其手下众多手足遽然伤亡之痛,当不可再让其受其它打击,此时当以身体为重,再徐徐商量其家丁众人之后事。眼下应逊他当以大将军府府中之事为重,另太傅在其府中之安危,当为重重之重,不可心存侥幸,倘有一丝闪失,令太傅蒙难,应逊当为国家罪人。其它一些例行公事,如北衙之中,应逊当可放手让蓝将军先主持处理一段时间的庶务。蓝元听到太后这一番言论之后,回答道,太后训示,卑职牢记。待卑职稍后去向大将军府中之后,便将太后之训示转告龙将军。另卑职听说,卢司业为求安全起见,已将府中之众家丁,悉数带到大将军府中,听从龙将军调遣。眼前看来,大将军府之众家将再加上太傅府之众家丁,现时这大将军府真可谓固若金汤了。太后听了蓝元所言,诧异地问道,区区太傅府之家丁,些许孱弱之辈,能值几何?这应逊为何不调集将士拱卫大将军府?